“当然不能!这叫错打错赔嘛。”王五父亲强作笑脸答道,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昨晚玩牌九配错了牌输了本钱,到现在还在想着懊悔哩。因此,内心对官吏老是问这些与本案无关紧要摸不着边际的话甚是不满,但又不好表现在脸面上。
“错打错赔……嗯,回答对极了!”官吏对王五父亲的回答相当满意,大加赞赏。然后口气一转,继续问道:“既然赌徒都能如此诚信,如此守规矩!那么我们做为经商的要不要讲信用呢?”
“当然要讲信用!不然谁来和你做生意?”王五父亲见管吏拐弯抹角问了一大堆不招边的话,总算将话头问到一点自己的身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既然要讲信用,那么我问你,你的价格牌匾上写的明明白白,为何又要不认帐?你说是伙计写错了。好吧,就当是伙计写错了,那也不能作为反悔的理由。你刚才说赌博场上赔错牌只能错打错赔!难道你这个堂堂的大商人,为这点儿事还要在外人面前落个不讲信用的骂名么?难道要给我县餐饮业抹黑不成!”官吏终于话锋一转,进入正题,拿出了一副官腔正sè道。
王五麻父亲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官吏转弯抹角绕了半天弯,是牵着他的鼻子往圈套里钻。如今稀里糊涂的给钻了进去,想缩回头来。于是低声下气地嗫嚅说:“这……这跟赌博不是一码事儿?”
“是吗?赌博是为了赢钱,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两者虽然手段方法不同,但都是为了一个钱字。你说怎么不是一码事儿?”官吏板着脸说。
“大人可不能将我与赌徒相提并论啊!”王五父亲哭丧着脸说,似乎一肚子委曲。
“人不能相比,可是理却是一个理!按理说你是我县一个大名鼎鼎的商贾,信用cāo守应是大家的表率。难道还不如一赌徒儿?!”官吏说话的口气愈来愈是咄咄逼人。
王五的父亲见这位刚走马上任的官吏胳膊肘儿尽朝外拐,心中十分生气。心里想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家伙,不然哪有当地人帮着外人护短的!有句话说得好:亲为亲,邻为邻,包老爷还护着合肥城!可是眼前这家伙,一上场自始至终在为对方说话,和自己过不去。王五的父亲心里虽是这么想,可是嘴上不敢说,只好显出委曲说:“算我倒霉,叫店伙计给害苦了。可是不能因为本店一时疏忽,就叫我倾家荡产吗!大人还得为我作主。”
官吏沉吟片刻,终于把目光转向被告方说:“这样吧,王老板由于店伙计疏忽,写错了字,损失不小。本大人作主,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三担汤圆,作为给王老板的损失补偿。”然后转向王五父亲又说:“这三担汤圆算是你告状的诉讼费,着人挑去县衙!”
官吏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这边王五的父亲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许久回不过神来。对方的管家可等不及了,冲着王五的父亲叫道:“好,看在这位秉公办事的大人面子上,我们就给你留下三担。瞧你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我们就做做好事给你把这三担汤圆送去衙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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