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王朝皇宫
众大臣再一次等待着皇上上早朝。
“皇上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早朝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大臣这样自言自语道。
“对啊,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发生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另一个身着将军袍的人也随声附和道。
“不如问问宰相大人吧,听说前几天,皇上只是单独召见了宰相大人而已?”旁边一个随即说道。
“此等闲话,岂能在此胡说?也不可妄加揣测。”白发大臣斥责道。
“是,是,是。”众人一阵附和。
正在此时,丞相何慎和太子段宏刚好走进朝房,见众人脸色各异,也不多说,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悠闲的品着茶。
“皇上有旨,朕病重,暂时无法上朝。暂由太子监国,丞相等众大臣必当极力辅助才是。”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到朝房宣旨,不等人问又一溜烟的跑开了。
“皇上生病了?”白发大臣来不及拦下宣旨的公公,自己一个人喃喃的说着。
“所谓病来如山到,病去如抽丝,大家也不必太过忧虑,相信父皇的病会竟快好起来的。”这时候太子站在当中,大声的说道。
其他众人皆不说话,只是望向太子和丞相,朝堂现在正是危机重重的时候,皇上又生病了,逸王爷的案子也仍是悬而未决,至于离奇死亡的事件,更是让现在的金龙王朝面临着最大的危难。再加上外部蛮族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动战争,而且能证明这皇室正统的传国玉玺不知所踪,众人皆是惶惶不安的。
“对,对,对,太子殿下说的对,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事情,现在皇上也宣布由太子监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丞相何慎笑眯眯的腆着他的大肚子说道。朝堂上众臣一听也不多言,皆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各自心里的小九九也在拼命的盘算着。
丞相突然站在太子身边,大呼一声:“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不能一日无人主事,依臣之见,太子暂时处理朝政事物也是合情合理的。众卿家以为呢?”
“对,正是,正是这样。”众人一阵点头哈腰,一阵附和
皇帝突然病重,逸王爷离奇死亡,玉王爷自进宫以后就失去了消息,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金龙王朝整个飘摇不定,人心惶惶不安,还有北方蛮族的战事还在继续,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金龙王朝的未来堪忧。
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这水越来越混,都看不清了呢?
面对这样的局面,颜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毕竟以前自己也只是看看电视剧上面的情形,不需要自己去做什么,现在好了,面对这样的局面,没人能告诉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若非人为必不会如此,只是这其中到底有几股力量在纵横交错,现在还不敢下判断。
首先第一,必须要搞清楚皇上是怎么生病的,怎么会那么突然,就连上朝都无法去,更要确定是不是真的生病而不是中毒什么的?
其次就是怎样弄清楚这太子和丞相是不是一伙,或者说是两股不同的力量在进行?
再次是要查清边关蛮族为何现在出兵?又为何引而不发,是试探还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最后就是要看那个所谓的死了王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颜玉看着他们几人,把自己所以的疑问和意见一下子全都摊在了桌面上。众人听了她的分析,也都不敢再小看这样的一个女子,尽然也有这样的观察力,一起望向颜玉。其眼神皆是望向颜玉身后的男子。
颜玉见大家都望着自己,突然对自己没了把握,不禁也望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张正。张正还是那个样子,一副不关己,不着急的样子,颜玉一看他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总是让人不由的想起那个把自己拖入陷阱的男人,然后一使劲就拍了拍张正的胳膊。拍了之后,颜玉才觉得为什么这样的举动如此轻易就能作出来呢?又暗自对着自己生闷气。
琴棋书画和张大都转过脸去,心里一阵暗笑,却又不敢出声,好一会才转过脸问道:“主上分析的极对,只是这些事情要如何着手呢?”
“如何着手?你们不是有这样暗探,那样密探什么的,这些不都是你们旗下的人会去查的吗?还要怎么着手啊?”颜玉忍不住问。
“回禀主上,旗下所有的人都是听命行事的,怎会胡乱冲撞?之前做的也只是一些简单的调查和追查,但是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和直接的证据,所以现在是按您的吩咐,属下等才好安排。”画简单明了的把所知道的说了一下。
“什么嘛?人家都老大,只要吩咐一下就好,怎么我当老大就得那么麻烦呢?”颜玉双手抱着脑袋拍了拍,一脸沮丧的说。
“你以为什么大人物那么好当?”张正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电视上都这样啊?……”颜玉一下子捂住嘴巴,不说话了,眼珠滴溜溜的转。
众人一阵糊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张正也是不明白,都好奇的用眼神询问颜玉。
颜玉见众人的表情,可是这能和他们说得通吗?一咬牙,恨恨的说:“没什么,只是我家乡的一件俗物,俗物,不值得一提。好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要怎么分工,从什么地方开始做。”真要是问起自己来,这要怎么解释?
“是,主上。”众人也不再多问,一致点头。
半天过去了,都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颜玉索性跑回房间睡大觉去,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这都什么事情啊?
颜玉手不停的抓脑袋,不安份的走来走去,好像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了一般,事情怎么到自己手里就这么的不顺心呢?要让他们怎么着手呢?
兰芝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惨白的月光,也不说话,一回头看见颜玉在那里抓头,那样子有说不出的搞笑,怎么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能赢走他的心呢?
“你在干什么?”兰芝不冷不热的说。
“我……还能干什么?就是在想怎么当老大啊!”颜玉毫无头绪的回答。兰芝看看她,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自己也不再说话。诺大的房间就这样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突然颜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就像脱缰的马一样,一下子就冲出门去,兰芝好笑的看着这样疯疯癫癫的人,一个尽的摇头。等颜玉出去了以后,兰芝自己却烦恼起来,这元魂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要怎么拿到啊?
当兰芝的注意力一转移到这个方面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脑子里,双耳开始的时候就会听到‘嚓嚓嚓’的声音,之后就会变得比较弱,接着就会传来清晰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和自己说话一般。
“她身边有什么人出现?”一个低哑磁性的声音传来。
“没有,只有几个护卫。”兰芝感觉自己的嘴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自己却又如此清晰的在回答。
“不,一定有个能量强大的人出现,现在你要下手更不容易。”那个声音继续说
“那要怎么办?”兰芝问。
“只有一个办法。”那个声音略带一丝不忍的说。
“是什么?”兰芝傻傻的问。
“破她的处子之身,取一滴处子血。”那个声音突然变得生硬。
“破她的处子之身,取一滴处子血。”兰芝无意识的重复着。
只听见耳朵里再次出现‘嚓嚓嚓……’一阵急促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仿佛一切就又恢复的一般。只是刚才的对话,清晰的映在自己的脑子里,兰芝知道这是那位公子在千里传话,可是……
兰芝头疼了,好吧,自己可还是黄花大姑娘,这要怎么给她破处?兰芝烦躁不安起来。
紫萧疲累的打着禅坐,双眼紧闭,额上微微的出了些汗,若鸣用冰冷刺骨的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只有这冻彻肌骨的冷才能让公子每次不至于消耗太多的真元。看着那张越来越惨白的脸,若鸣真的心里着急不已。
自从公子来到这方大陆,就一日不曾好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替代的替身,才把她从异时空弄来,没想到还是那么麻烦?这个人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以至于前几此都失败,一想到这若鸣就气得牙咬咬的。
紫萧轻轻的喘了几口气,睁开那双紫眸,眼神坚定不已:虽然说这样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一定要找到她的元魂,不,一定要拿到,都等了那么久一定不能就这样放弃,以前的看过的一本书上记载的事迹,一时间涌上了紫萧的心头,虽然你还是不错的,可是你毕竟不是她,我只要我的她,所以不怪我心狠,紫萧那眼神变得犀利无比,暗自咬牙,下定了决心。
西域雪山上秘藏着的东西,在逐渐的向世人展示出他的强大和神秘,要解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还需要时间。
“公子,好些了吗?”若鸣担心的问。
“不碍事,你们都下去吧,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紫萧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真是太好了,那公子的身体很快也能好起来了。”若鸣高兴的说。
“看你高兴的样子,难道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紫萧难得放松的说。
“当然,这里那里能和我们那里想比,我们那里漫天的雪白,天空却蔚蓝如洗,还有那开遍的雪莲花,和雪参,还有……”若鸣一想起自己一直呆的地方,心里就有无限的感慨。
“是啊,是啊。看把你开心的。等一拿到我要的东西,我们就启程离开这里。”紫萧轻轻一笑的说道。
若鸣如痴如醉的看着那笑容,也不知道是多久了,公子就再也没笑过了,现在终于笑了,太好了。
“只是公子,这尊圣物到时怎么运回圣教?”若鸣担心的问。当年为了要找到一个匹配的元魂,从千里之外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才能运抵这个地方,现在如果真的要回去了,要把她带走真是很难。
“你通知所有教众,做好准备,沿途所要经过的地方都要有教众把手,以免途中有所损失。”紫萧听了若鸣的话,随即下达命令。
“只是那个水晶棺材,恐怕……”若鸣小心翼翼的说。
“那个一定要带走,一定要,无论用怎么样的方式。”紫萧突然严厉的说道。
若鸣知道,一直都知道,公子怎么可能会舍弃那个水晶棺材,没人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只是知道她存在着,无论公子去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
兰芝一想到自己接到的那条指令,就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会这样?自己也是女的呢?要怎么做啊?虽然说嫁给太子之前曾有经验丰富的老麽麽给自己讲解一二,可自己毕竟还是黄花闺女,这要怎么是好?
‘兰芝无论你想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让她破了处女身,并得到她的处子之血,只有这样才能拿走她的元魂。’这算什么?可是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样不是在他的监控之下?兰芝很是无奈的想着,还有心底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总是说不出的惊恐,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可是搜寻所有的记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忍不住心里一阵无力和深深的悲伤。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过只是想要找寻自己的幸福,难道这样也有错,要是没有颜玉,表哥一定会娶我的,毁掉她的清白,这样的残花败柳,表哥就不会再多看一眼吧,要是能让他亲眼看见,这样想着,嘴角不经意的流出一阵轻笑,在这样寂寂的夜总是那样忖人。
夜也是最好的保护色,总是让暗流更加激流勇动,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夜之间开始袭来,寂寂的夜啊,变幻莫测。
紫萧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棺里那未曾有一丝变化的人,就连伸手都不能触摸,严密的空间没有一丝缝隙,硕大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蓝紫色的光晕,满室的柔和,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生出丝丝柔情,轻轻扯动了嘴角,一抹会心的微笑。若鸣看着自家公子,面上一片冷静,可是心里却是百般苦楚,哪怕圣女死了那么些年,公子自始至终都只在她的面前有些许的温度,可是,可是,圣女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若鸣不忍心再看见这样的公子,抿着嘴,动作轻缓的离开密室,抬头看看天,看见那皎白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突然一个巨大的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芒,顿时阴下来许多,让人忍不住一抖,感觉丝丝的凉意。
紫萧静静地坐在水晶棺面前,深深的凝望着棺木里的人,摸出随身携带的紫玉萧轻轻的吹奏了起来,那思念的萧声传出很远很远,仿佛回到了那个不曾被渲染过的地方,那里有巍峨壮丽的雪山,有开得圣洁的雪莲花,还有那雪莲花般的女子,那里的一切干净而祥和。只听见一个玩转动听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叫着:“紫萧哥哥,紫萧哥哥……”那个天真烂熳,笑起来有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的小姑娘,如今是再也,不,不管怎么样,哪怕是要逆天而行,也绝不放弃。更何况她原就不该来这个世界,既然来了,这也就是她的宿命,不是吗?萧声陡然一变,原本的缠绵悱恻,一下子带着点点杀机,随着吹奏着变得晦暗莫名。
“千韵,紫萧哥哥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带着你回天山去,那里有你喜欢的金莲花,一片片的金莲花迎风开放,花枝招展;有你钟情的雪莲,在那雪线附近的乱石堆中,凌寒怒放的雪莲散发着清香,远远望去,一株株雪莲宛若一只只白色的玉兔。那里还有丰饶的水草,有绿发似的森林。当它披着薄薄云纱的时候,它像少女似的含羞;当它被阳光照耀得非常明朗的时候,又像年轻母亲饱满的胸膛。在那里,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那里,你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人们都会仰望你;在那里有我们共同的家,所以我一定不会放弃的,哪怕要违背我的原则,抹杀我的善良,扼杀我的良心,也绝不放手,绝不放弃。”紫萧满目深情的看着水晶棺的人,坚定的说道。
一抹幽暗的晃动,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只见那寂静的空间飘荡着一抹幽幽的魂魄,静静的听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时间有消散不见了。紫萧痴痴的望着,想要伸手却是徒劳,因为根本动不了,就连想要牵动嘴角都不能,只是心里万分明白,真的是她,真的是,哪怕是看见她的魂魄都让他高兴不已。意识渐渐模糊,可是却清晰听见千韵的声音响起:“紫萧哥哥,不要再禁锢着我,放了我,让我去看看我的孩子,这样我才能放心的离开,这些年,我知道你辛苦了,放开我吧,你还有很长远的人生要过。而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紫萧全身瘫软的靠在水晶棺上,可是却听见一个冷清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千韵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这么些年你……你都不愿……我……。”一时间却说不下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可是却平复不了那份激动。
“紫萧哥哥,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我做了很多,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可是你这无端害别人的性命,你的心也不好过,何苦这般执着,何苦这般执迷不悟?我不过一缕幽魂,早该归去了。”千韵伤心的一笑,释然的笑道。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是怎么过的,哪怕就是在梦里,也能被惊醒,被你死的那一幕惊醒,还有那个男人,就这样生生的把你丢弃在那样的地方,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疼,所以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若果不是他,你依然还是雪山的圣女,呵呵,不,就算是现在你依然还是圣女,除了你谁都别想当圣女,除非我死,除非我死。”紫萧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很低,心里压抑的疼。
千韵无奈的扯动嘴角,笑容很是无奈,要是可以生,或许也是好的吧,至少那样能见到我的孩子,那个用尽我全部的心力生下的孩子,只是尸身被水晶棺保护着,自己的魂魄也是被和田玉镇守着,否则自己的魂魄早就消失了,可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离开这里,哪怕是想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原来做鬼了也还是不自由,不能随心所欲。“紫萧哥哥,紫萧哥哥……”
紫萧听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担心的说:“千韵怎么样?还好吗?不要怪紫萧哥哥,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的,你再等等,再等等,你不要放弃知道吗?”心里一阵一阵的着急,可是却半分办法也没有。
过了好一阵,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紫萧感觉一阵难过,四年了,耗尽无数的心力想了无数的办法,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是如此匆匆,就连好好看一眼都没办法,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梦魇,却又那样真实。
‘千韵,你放心好了,就算是要下地狱,只要能救你,那些又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有执念的人往往都比较疯狂,这样疯狂的人会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情来还真真是让人想不出。
千韵的心有些疼,为这个痴心的男子,那时候的我们那么天真快乐,可是现在的你,还有现在的我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快乐了,难道自己就不想要活过来吗?千韵这样自问,没有回答,只有无尽的沉默。
耳边回荡着那首古老而悠远的曲调,反复吟唱着。随风飘散开来,传出很远,很远,仿佛传到了天山。
夜凉如水,所有悲伤的,痛苦的事情都仿佛一下子浮现出来了。
“张正,你见过你们王妃吗?”颜玉坐在凉亭里,迎着那清风明月,看着那不知名的遥远的地方,懒懒的问道,手边还拿着一块玉佩不停的把玩,声音听起来怏怏的。自己来到这个异世,仿佛连个朋友也没有了,有些伤感,有些悲伤的想。
没料到颜玉会有这样的问题,张正愣在原地,不去看颜玉,就连眼底深处,也难看出任何深意,原本只是闲话的颜玉,看着张正的反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觉得很沉闷,难道这是个禁忌问题?这是颜玉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要说一个男人他要是爱,总是会有所表示,可是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那个逸王爷从来没什么表示,可要是不爱吧,又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仔细收着那画像,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让人知晓,并且总是能感觉那深藏的悲伤,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
张正嗖的一下站起来,双手环胸,脚不由得后退两步,拉开和颜玉的距离,颜玉无声的笑了,在这样夜晚,让人忍不住心酸的想要掉泪,可是却流不出眼泪,让人莫名的想笑。大概是被颜玉的笑声打断了张正的沉思,不解的看着她,神情有一丝不满,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笑什么,真难听!”
“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再说了不笑?难道还要哭吗?现在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你说是不是呢?”颜玉双手拖着下巴,斜着脑袋,看着张正回答。
“为什么想哭?”张正别开第一个问题,直接不解的看着颜玉,神情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或许从来一开始就知道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可是却也仅此而已,不问他是不是他,只是问问那个女人,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那么点心痛,不知道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忍不住一挑眉问道:“你说我和那逸王妃长得有多像?我们是要有多像,逸王的属下才会认错人?我们是要有多像,才能让那么小的孩子都以为是?我们是要有多像?我根本不想像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我自己……”
张正不由自主的咀嚼着颜玉的问话,不由得细细的打量着她,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至少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可是那眉眼间却又不像,到底也说不出是像还是不像?感觉到张正的目光,颜玉没有闪躲,而是也这样打量着他,不一定要给出什么答案,只是……张正感觉到颜玉的目光,不由得轻咳一下,然后转过头不去看她。
谁也没有说话,颜玉突然感觉一阵放松,或许是问出来了吧,这样也好,说着忍不住伸展着手脚,走出凉亭,坐在草地上,慢慢的躺下去,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也在诉说着心事,所谓无事一身轻,不去想面前的人,不去想发生的事,放松自己,放下所有防备,感觉前所没有的轻松,忍不住眼皮打架,伴着微微的清风,慢慢地睡着了。
半晌没听到任何声音,忍不住低头一看,那个小女人却就这样睡着了,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弧形,慢慢地坐到颜玉身边,忍不住伸出手,可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下来,不想打扰她难得的睡眠。他知道这些日子她过得很辛苦也很累,知道她不喜欢这样劳心费力的生活,可是自己却不想这样放过她,是因为她长得像吗?张正摇摇头,不,他们根本就不像,而且是越看越不像,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逸王妃,呵呵,没有逸王妃,一直都没有,再想起,那记忆深处的身影也不由得模糊起来,是我看不清你了,还是你让我看不清呢?千韵!’
那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那里有成群的牛羊,还有那悠扬动听的小曲,骑着骆驼的姑娘,仿佛从天边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一朵圣洁的雪莲花,一时间迷住我的眼,或许就是那一眼,注定了之后的牵拌,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后悔呢?那花一般的年岁,只让你在那苦寒之地陪伴,就连名分也不曾给你,原本想着等战事一结束就带你回来拜见我的父皇,可是……你怨我了吧!你是那么美好,是那么可人,终就这样消散人世间!
就连你最后一面都不曾看到,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凄凉,那样染血的记忆,总是不愿想起,就连尸身都没办法为你收,或许你会希望从来不曾认识我吧,每每看到韫儿,都会想到那无可耐何的日子,总是说不出的难受,总是说不出束缚,这么多年了,千韵,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是好,我觉得我病了,病入膏肓了,现在又出现了那么一个人,总算是带给我一点救贖,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千韵,千韵……
风吹过,带不走的是情仇,过往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播放,出相识的莫名触动,相识相知的心动,相念相爱的脉脉情意,生离死别的痛彻心扉,无论甜蜜还是伤悲,都历历在目,却又模糊不清。或许你不是逸王妃,可是你始终都是我的妻。
眼角那一滴泪不经意的滑落,不知是落入凡尘俗世里,还是滴落在某人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颜玉就醒过来,感觉手心有点点的湿润,不用睁开眼睛,就能感觉空气中流淌着的心酸悲痛,到最后尽是不敢醒来,不是怕看见,是怕什么也看不到吧。心里忍不住对自己嗤之以鼻。张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看着那蜷缩在一起的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懊悔,这样的天气,万一感冒就不好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
感觉到张正的动作,颜玉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头轻轻的靠在心脏的地方,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心里又是一叹,这个男人啊,总是在不知不觉地让人心疼,心里百转千折,却依然装作熟睡的样子,或许这样就好,就放纵这一回,以后就桥归侨,路归路吧,原就不该有牵拌的两个人,不是吗。
张正抱着颜玉就径自往主屋而去,只是不知道这一幕又有多少人看去,只是不知道这一夜又要改变什么。
兰芝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心里忍不住怒气横生,表哥那样芝兰玉树般的人难道还配不上你吗?一会是逸王爷一会是玉王爷,这也才没几天,又巴巴的搭上那个毁容的下等人,真真是不遵闺训,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表哥的爱,不配不配。
兰芝在心里狂吼,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心里这样一想,顿时计上心来,择日不如撞日,之前还对你有些抱歉,现在看来,不过是我怜悯之心。怎么的就今天吧,于是悄悄的尾随着张正来到主屋,看见张正抱着颜玉进了屋,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的在窗户纸上一撮,看着张正就像怀抱珍宝一样的小心,生怕弄醒了她,弄疼了她。要是平时张正早就该发现有人了,可是不知道是被眼前的人迷了眼,还是为以前的人迷了眼。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围着你,我要毁了你,毁了你。
兰芝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小截主管,把紫萧给的玉女香轻轻的吹尽屋里,混合着屋里正燃着的香料,会让人心跳加快,血液膨胀,还能产生迷情作用,达到春药的功用。一切都做完,兰芝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已经打湿了,可是心里却隐隐的有着一丝快感,这是你水性杨花的后果,这样安慰自己,才又小心翼翼地沿路返回。
可是刚走出没多远,突然感觉脖子一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黑衣人晦暗莫名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连搬动的意思也没有,只是转身又看了看那主屋,心里一阵不爽,又是点点欣喜。
张正刚抱着颜玉轻轻的放在黄花梨雕花架子床上,看着那略略有些苍白的脸,心里一阵愧疚,忍不住轻叹出声,伸手拉拉锦被,缓缓的盖在颜玉身上。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手不由得轻抚那眉,那眼,一遍一遍,忍不住低吟道:“千韵,千韵……”一声声的呼唤,仿佛能减轻心底的痛楚。
颜玉没有想到这时候,这个男人尽然叫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那自己是什么替代品还是什么?心里一阵烦躁。
张正突然觉得一阵酥麻,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潮和莫名的燥热,看着身边的人,那红唇仿佛在召唤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在体内发酵,让人心痒难耐。
一俯身忍不住倾身吻住那娇嫩诱人的红唇。颜玉没有想到他尽然在这时候吻自己,突然心里一紧,原以为自己只是要静静地休息和无声的悲哀,何其不幸有张一模一样的脸,何其有幸,不是这样一张脸,恐怕这个男人不会相信自己分毫。而现在他却吻了自己,嘴里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真真是讽刺?谁知道,他尽然,尽然,可自己呢?突然一阵燥热,只觉得有什么要喷发而出,可是身体的反应如此炙热,仿佛干柴遇见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张正突然感觉心里一颤,欣欣之火,燎原之势,那份甘甜,一下子让他有无数的需求,忍不住轻轻撬开那唇,舌尖带着自己去舞蹈,让自己意识开始幻乱,这到底是怎么了?
颜玉觉得这陌生的感觉快要淹没自己一般,身体上一股莫名的力量像是要把自己,残留的一点意识,让她想要看清楚男子的容貌,伸手想要掀掉那面具,刚触及那面具时,男子一声低唤“千韵,千韵……”,这声音仿佛一个魔咒,一下子将颜玉打回原型。
仿佛一盆冷水从心里浇透,一下子冷了心,失了情,千韵,不是颜玉,颜玉也当不了替身,这样的情形下,身体却做出异于心里反应,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让颜玉一时间红了眼眶,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传来,才稍稍恢复些清明,看向那个正在自己身上种草莓的男人,更是一阵屈辱,猛地一使劲,想要脱开他,才发现这还真是个难题,体力悬殊啊。
这样的情况,是颜玉使料未及的,看着在上面的男子,更是羞愧难当,心底萌生出一股恨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抽了张正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响起,终于让张正恢复了几许清明,愤怒的看向她,那双赤红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还有那屈辱的眼神,一下子让张正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让张正一阵心惊,不好,动了动嘴皮,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颜玉扭过头不去看他,拉过丝被盖住自己的那颤抖地身体,死命的咬住下唇,眼眶里泪珠不停的转,可是却被硬生生的逼着,不让它掉下来。
张正迅速的下床,用极快的速度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飞快的转身离开,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说。
真是个混蛋,大坏蛋!
听见关门声,颜玉才转过头望着那扇门,眼泪肆意的流下来,身体上又是一阵情动,眼角含着泪,嘴里还不停的呻吟出声,怎么会这样,不好,没想到啊自己也着了道,在现代看那么多的小说,还是防不胜防啊,忍不住又笑了,又哭又笑的样子,简直比鬼还难看。慕雪满身疲惫的站在颜玉的门外,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听见那咚咚的敲门声,颜玉又是一阵紧张,要是这时候再,恐怕自己再怎么也是忍不住的,心底一片慌乱,慕雪见里面没有应声,心底一阵狐疑,又敲了敲,轻声问道:“姑娘睡了吗?”
听见慕雪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欣慰,连忙出声道:“进来吧。”声音有点沙哑,有点魅惑,有点娇媚。慕雪推门进来就看见颜玉一副媚眼如丝,妖娆的模样,心里顿时一惊,快步上前,担心的问道:“姑娘怎么样?还好吗?”
颜玉只觉得口干舌燥,饥渴难忍,用仅剩的意识吩咐道:“去,把香炉的香灭掉,然后大水来,记住一定要凉水,顺便准备一些冰在旁边。”
听见颜玉的吩咐,慕雪很吃惊,忍不住劝慰道:“姑娘,这样的天还是……”
“别说了,快去。”颜玉忍不住喝道。然后又是一阵娇喘,感觉到自己放浪形骸的样子,又好笑更是气愤,很好很好,看来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内鬼,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要自己身名狼藉?不,不可能,只这一点,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不急,今天没算计上我,那无论是谁,你等着,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不过那些都是跟着轩辕逸的手下,就算要谋算自己,应该不会对付他才是,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会是她吗?可是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一便颜玉努力的转移注意力,想要不受那药力控制,一边慕雪很快的就让人搬来浴桶,装上凉水,就在颜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慕雪来到床边,轻声唤道:“姑娘,都准备好了,你是不是要沐浴了。”
慕雪的话无疑是救星一般,颜玉红着脸应道:“好,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没听到我叫你,你也不准进来。”慕雪一阵犹豫,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看看颜玉的眼里一片坚持,也就没说什么,快步出去,端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看见慕雪出去,颜玉才掀开锦被,撑着身子起来,可是没想到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一下子又倒在床上,顿时感觉周身一疼,也生出些许力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全部的心神,好不容易起身下床,顿时觉得脚一软,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上的疼痛和地上的冰凉,让人心凉如冰,想起今天的狼狈,颜玉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顺势在地上一滚,滚到浴桶旁边,伸手抓住浴桶的边缘,将全部的重量托在浴桶上,缓缓的爬起来,一下子跌进浴桶里,冰冷的水刺激着身上那灼热的气息,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身上的灼热在一点点的减退。
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痛,若不是那声低吟,那个别的女人的名字,恐怕自己就陷入了柔情攻势里,毫无招架之力,一直在心底忽视的问题让颜玉不得不重视起来,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人都是这样,不见得有爱情,没有想到来到这个异世,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原来这就是替身的悲哀。就连眼泪都不能原谅自己,也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吧,不何必如此,忍不住一头埋在水里,这样就看不到自己在流泪了。
慕雪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里一阵着急,可是又不能进去看,只得在门外来回不停的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颜玉又从旁边的盆里取了一些冰,放在水里,直到身体里那股异样的灼热消失不见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冻僵了,上下牙齿不停的打着颤,一阵哆嗦,想要从浴桶出来,才发现脚僵硬无比,一点也不能动弹。无论是从身到心还是从心到身都冰冷一片,再在浴桶里呆下去,肯定是要生病了。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叫道:“慕……雪……,慕雪……”
一声声微弱的呼唤,让在门外的慕雪心里一哆嗦,快步进去,上前扶起颜玉,入手一片冰冷,一哆嗦,差点就松开颜玉,只得咬牙坚持下去,吃惊的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全身怎么?”
颜玉哆嗦,浑身颤抖不已,由着慕雪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薄衫,变频后全身倚在慕雪身上,一步步走到床边,全身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还止不住颤抖。颜玉黑紫的唇一点血色也没有,颤颤巍巍的说道:“慕雪,熬一碗姜汤来。”慕雪又给颜玉摞了摞被子,这才快步从准备好的物件里,拿出一个镂空银丝嵌碧玺的香炉给颜玉握在手中,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颜玉才微微好过一点。看见颜玉好些了,慕雪才快速离开去厨房。为颜玉准备姜汤再准备一些吃食。
喝过姜汤,吃了点吃食,颜玉才缓缓的回过神来,颜玉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笑,却发现笑容都有点勉强,看着慕雪道:“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这么麻烦。”
“姑娘,你说什么呢,本来我也是服侍你的啊,是你好,不把我们当奴婢,可是也不能让我们望了本分不是。再说服侍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何来麻烦一说,只是姑娘这……原本这不是我该问的,可是……唉……”慕雪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总是悬着一颗心,也难受的紧。
颜玉看着闪躲的慕雪,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但又不敢逾越本分,真不知怎么说的好,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拍,安慰道:“没什么,不用担心,没事的,真的。”
“可是你身上的……你身上……”慕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
“没事,真的,那是被狗咬了。”颜玉咬牙切齿的道。“被狗咬的?”慕雪疑惑的问道,颜玉使劲地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对,就是被狗咬的。”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