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为何,脸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眼珠子也几乎要爆出来一般瞪得老大,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一片赤红,青筋迸发。他一把推开拦住他的小太监,把门狠狠地踹开,然后像是野兽狂躁地头咆哮道:“莲卿!莲卿你在哪里!朕好难受!朕好难受啊!”
皇上闯进清濯池,却被里头遍布的阵法迷住,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他的怒气瞬间涌了上来,不断胡乱摔打着周围可以拿起来的一切东西。
“皇上,臣在。”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面目清冷的莲肆出现在了皇上面前,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莲卿,你终于来了!”皇上的怒气立马就停息了,脸上的表情也温顺了下来,甚至说,转变出来的表情,有着些许讨好的成分。
他迷醉地看着莲肆任何一个女子都及不上的美丽容颜,嘴唇喃喃地翕动着,却又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样,过了好半晌,他才发出声音:“……莲卿,朕好难受……”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直勾勾看着莲肆的脸,分毫不愿离开。
那门外的小太监,对里头的声响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只是摇了摇头,便把清濯池的门给关了起来,让里头两位主子独处,他还得赶紧去找品公公,给千岁爷再准备一身从头到脚的新衣裳才是打紧的。
莲肆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转身,却是言语放轻了,道:“皇上,到里头来吧。”
皇上愣了一愣,然后瞬间狂喜,点头应道:“诶,好,好!”
然后跟紧了莲肆的步伐,却又丝毫不敢逾过他去走。
“黄上。”待皇上坐到清濯池里备着的座位上之后,莲肆从那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嗅了嗅,然后递给皇上。
皇上一看到那瓶子,急忙夺过来打开,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然后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药劲上来了,他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喟叹,脸上的扭曲,和各处不正常就恢复了原状,只是表情越发迷茫,眼神也逐渐混乱了起来。
一袭白衣的莲肆,在他的眼中,慢慢和另一个人重叠了起来。
“阿息……阿息……是你回来了吗?朕的皇后……朕唯一的皇后……”皇上忽然整个人瘫下了椅子,像是一团烂泥一般,伏在了地上,任凭那龙袍挨地,也不管不顾。他满面哀戚,不住地喃喃自语。
他慢慢朝着莲肆爬去,像是朝拜一般,不住地观察着莲肆的表情,眼神惶恐而紧张,生怕莲肆拒绝他的靠近。
他仍然念叨着:“阿息……我的好阿息……你可知道,朕多想你……”
然后,慢慢靠近莲肆。
莲肆冷冷地看着他令人作呕的样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把自己当作雕塑一般站着。
皇上终于爬到了莲肆脚下。
莲肆刚刚沐浴完,并没有穿上鞋袜,而是赤着足踏在冰凉的白玉地砖上。
皇上就以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望着莲肆衣衫间露出的那只脚出了神,然后,在莲肆冰冷的目光里,近乎虔诚地叩倒在他脚下,轻轻地、颤抖地吻了吻他的大脚趾。
吻完,他再次对着莲肆伏倒,然后哀伤地道:“阿息,朕知道错了……为何,为何你就是不肯原谅朕?若是你想做皇后,朕可以为你立马遣散后宫;若是你想要朕的位置,朕也可以……可以把龙椅送给你。朕不会再动你心里头的人,朕可以当那些人都不存在,朕可以把整个东云,不,整个天下都送给你,朕都可以……”
“皇上,你以为阿息在乎这些?”莲肆看着他,轻蔑地打断他的话,道。他漆黑的眼里翻涌着血红的暗潮,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皇上这时候已经显然不清晰的头脑,根本无从分辨莲肆所说的“阿息”并非是自称,而是躺在清濯池另一边的那个人。他怔了一瞬,然后一下子拿头往地上撞,惭愧万分地道:“对不起,对不起!阿息,朕忘了,朕忘了你最讨厌这些世俗的东西!朕……朕会改!以后一定记着。”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恶心够了,莲肆冷哼一声,对地上的人道:“皇上,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醒醒了。”
他的语调恢复了以往的慵懒,带着让人感觉刺骨冰冷的妖媚,这是一种和曾经的息皇后,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皇上闻言,像是催眠被解除初时一般,浑身一颤,眼中的迷雾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他总算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望着莲肆光洁的、没有任何一点瑕疵的额头,有些疑惑地道:“阿息呢?阿息怎么……忽然不见了……朕是不是又惹阿息生气了?”
“皇上,”莲肆转身,眼底无情无波,只是淡到不能再淡,因为太空洞,所以让人心惊,“阿息已经睡了。请皇上不要吵,照例,留下心头血就成了。臣还有事要做,在此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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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花终于出来了~阿息也出来了~大家开不开心~来来来,猜猜阿息是谁~
在这里要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咯,昨天去做了复查,然后在医院一呆就是一整天,回来又迟了,只能放到今天再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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