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过贾馨怡的这些小动作,这一声可恩,倒也让她明白了我曾经对她撒的谎,此时我却也没在意,径直走过去向伯母致意:“伯母。”
伯母立刻牵过我的手,不住轻拍我的手背,由于秦可恩的手细嫩光滑,更能感受到范文墨母亲那干枯的手又多粗糙。她语重心长回忆:“自从你跟你娘离开之后,文墨就一直闷闷不乐,就盼着你能回来啊。”
我轻轻笑着,认真听着,反而是范文墨有些忸怩:“娘。”
“娘什么娘,娘说的不对,你说啊,可可这女孩就是好心肠,自个儿身子本就弱,孤儿寡母的,本就照顾不来,还到处帮助那些被人丢弃的孩子。因此,你还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可可救助下这些没人要的孩子。”
原来以前的秦可恩竟是如此一位菩萨心肠的女子,却因着有了亲情反而变得身不由己。她和她娘的离开,或许是这一辈子最错的一次选择,也许她层日日夜夜问过她娘,爹是谁,当那一日秦政国要接她与她娘回去的时候,即使她对这百般不舍,也还是选择了爹。
她一定是对那些团圆的一家有过无限憧憬,只是现实让她的梦支离破碎。就连回去,秦政国也未曾关照过她娘,秦府上的流言,无非都是些难听的偷情,贱人之类的话,甚至把娘逼到了绝境。她麻痹自己的思想,放纵自己,只为了淡化这些痛苦,却深陷泥潭越来越痛苦。
亲情,于我,从来都是遥不可及,想不到穿越过来,也依旧如此。
伯母又望向我:“可恩啊,你娘呢,还好吗,是跟你爹一起来的吧?”
我没回答,倒是贾馨怡走上前来解释:“她的爹娘已经死了,得罪了仇家,为了救下她的性命而双双牺牲。”说得简单,却字字重音,但她的眼里是已经在阴晴不定中,转变为风过无痕的平静。
她大概也已经知道我并不是所谓的秦肯,而的确是那荆州秦府三小姐秦可恩。她为何要替我撒这个谎,虽不明,但以我这段时日对她的了解,她心思单纯,大概认定一个人,就一根筋认到底,对曾经的秦可恩也可以既往不咎。
有些仇恨可以一笑泯开,有些仇恨却是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不能忘怀,只能饮着鲜血减轻。秦可恩会不会有仇恨,我不知道,但我想她的母亲离开后,或许她就不再对秦府抱有任何感情,那么,我更不是秦可恩本人,秦府的灾难对我来说自然不算血海深仇。
似是没想到我离去的这几个月就遭遇了这些,范文墨与伯母神色痛苦,寂静了好一会,伯母最先从痛楚中出来,忽然抓过我的手:“可恩啊,既然又回来了,就让文墨照顾你吧。”
范文墨小心瞥了我一眼,又叫了声“娘。”
门口的三个小孩蹦蹦跳跳,也在起哄:“我们要有师娘了,原来先生跟我们说的故事里的可可姑娘就是这位好看的姐姐。”
“不成,秦呆子……额,可可已经属于我们家的了。”
这话显然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这话不假,我的确是属于贾府上的丫鬟了,还是铁皮冰箱的仆人。
“小姑娘,此话怎么说?”
“我大哥已经看过她的身子,要负责的。”
“……”
贾馨怡爆料的可真是大事件,可她明明就是不愿意把我这一个好玩的玩偶丢给别人罢了。
“这……文墨……”伯母一脸失望,看向自己的儿子。
“喜欢一个人不能勉。”他嘴唇动了动,眼里深沉黯淡,笑了,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力。
范文墨对秦可恩的感情一定不算浅,只是啊,我不是她,与他却是没有任何过多感情交集,这样让他放弃反而是好的。
之后,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伯母的视线在我身上,又在范文墨身上,最后又在贾馨怡身上,狠狠叹了口气。范文墨自觉这么下去会更尴尬,就让小鬼们将我们带出去,他先伺候伯母休息下后再来接待我们。
厅内,小孩们很不怕生地凑在我们膝盖上,不断向我们询问一些问题,其中还当属堆烟嘴巴最厉害,拉着我的裙摆抬头问:“姐姐,你不要先生吗,是因为将我们带来这儿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哥哥么,大姐姐喜欢的人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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