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了一块儿,可是钟羽蹙蹙眉又疑惑的说,“我虽然觉得这两起发生在小瓷身上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可是五年前闯入叶家带走小瓷的是个男人,打电话威胁要钱的也是男人。可是这次,我感觉却是个女人做的。男人做事情,一般没有女人这样仔细和周密,连这种方法都想象的出来,做得到,说明这人不但有一定的本领,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更重要的是,我带小瓷来医院的时候,差点儿撞上一个女人,擦肩而过之后,我觉得背后传来的注视很特别,似乎带着一种想将人撕裂般的仇恨,但是很可惜,我来的匆忙,没有去看那女人的脸。等我想看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哦?这样?那我现在就黑了医院的监视系统,看一看你说的那个女人!”孟远放下背包,熟练的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仪器,这些东西,他视作老婆一样的看待,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要占据他另一半床的。
十分钟不到,孟远已经将那段监控视频给截了出来,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电脑的屏幕紧张的盯着,当回放到钟羽抱着小瓷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确实有个穿着黑色长裙,脚踩黑色高跟鞋的女人和他们擦肩而过。那女人身材高挑,披着长发,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特意瞥了钟羽怀里的小瓷一眼。
他们几人都在猜测此人的由来时,陆轩突然脸色一变指着屏幕上的女人语气坚定的说,“就是她!就是她和叶维安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被我堵在屋里的!”
听了这一惊天消息几人都微微一愣。若是这个女人,她为何要对小瓷下毒手?或者是叶维安指使的?他难道知道小瓷不是他的了?恼羞成怒的情况下指使情妇来杀了这个令他耻辱的存在?
“小羽,你在这儿寸步不离的守着小瓷,我去问问叶维安!”陆轩神情伤痛,人已经转身往外走去。她还是错看了叶维安,曾经那么老实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残忍?
在这个当口,左飞怎能让陆轩一个人出去乱跑?既然有可能是叶维安恼羞成怒想要杀人泄愤,那么危险的不但有小瓷,陆轩也一样危险,就连他自己,可能也成为了叶维安想要杀掉的目标了吧?人一旦疯狂了,就真得什么都不怕了。左飞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他拍拍钟羽的肩膀,看看还在熟睡的小瓷,交代重任一般的口气对钟羽嘱咐,“小子,一定照看好小瓷,我跟着轩儿跑一趟,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去。”
钟羽点点头,既然陆姨肯定那个女人是叶维安的情妇,而且孟远还剪辑到那女人去了又回的画面,她左顾右盼的场景,以及她去了又回时手中攥着的小药瓶,都足以证明了这个女人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那么去当面质问一下叶维安也对,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是会露出凶残的面目,还是会继续伪装,或者是真的不知情?
本来是怕陆轩情绪激动而跟去的左飞,自己却先控制不住,见了叶维安的面儿先给了他重重的几拳。因着被离婚的事情本身就闹得不振作的叶维安已经几天都没去公司了,他就整天窝在家里,胡须长了也不知道收拾,家里乱的跟鸡窝一样。几拳下去,他的嘴角早已破裂,眼眶也挨了一拳,左飞心中的怒气巨大,自然是用了力的去打他。叶维安平时也锻炼身体,身体素质还行,不然左飞这几拳就直接能将他揍得休克。
他趴在地上起不来,他捂着鼻子指缝里都是鼻血,染红了他修长的手指。他脑子晕乎乎的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陆轩,挣扎了一会儿朝她伸出手去声音黯哑的问,“小轩,你这是等不及我签离婚协议,气我耽误了你们去结婚登记,所以忍不住让他来揍我了是吗?你好狠的心!”
“闭嘴!还他妈给我装!”左飞上去就想再给他送上一脚,却被陆轩给拦住了。
陆轩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昔日整洁的叶维安现在邋遢的样子,现在提不起一点儿让她怜悯的情绪。且不管那女人的行为是不是他指使的,反正也是起源于他!若是没有他,小瓷怎么会惹上那个女人?她吸吸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清冷的说,“叶维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左飞的事情吗?好,我现在说给你听。”
叶维安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难过的想:她终于要说出她曾经的爱恋了吗?是不是要说当初他们爱的多么深切,现在请他成全他们?
没去理会叶维安的神情,陆轩长长的呼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讲述那段尘封了的回忆,“我和左飞从小就认识,我可以说是在他背上长大的。我们的家在辽阔的草原,但是我从小就有个明星梦。可是在草原,想要成名太难了。我十六岁那年,左飞拿上家里所有的积蓄带我偷偷来到了京城,我们可以说是最早的北漂一族,处处碰壁,生活的很艰辛。想要拍戏,一个新人,除了舍得钱那就得舍得自己的人。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
叶维安趴在地上眼神瞅着地面,安静的听着,他注意到她时,她已经是风光卓越的大明星,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这样艰辛的时刻。陆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记得有次我生病,住地下室因为潮湿而生了疹子,浑身痒痛,左飞带我去了医院,偷偷去卖了血给我看病。那次之后,左飞变了,他为了不让我再住地下室,不让我再跟着他过这样的生活,他放弃了正当的打工职业,参加了黑社会团伙。他经常会拿回来一打一打的钞票,但是也经常会伤的乱七八糟的回来。这样烫手的钱,我不肯要。我要他好好的生活,做回以前的他,哪怕我放弃梦想也不能让他去做整天提着脑袋的事情,我很怕哪一天他不能回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大街上血流干,再也不能出现在我的身边。”
听着陆轩独自的回忆,两个男人各怀心事的静静的听。提起往事,左飞和陆轩一样的辛酸。陆轩的眼睛已经泪湿,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擦了下眼泪拖着浓重的鼻音轻声的说,“后来他做的越来越大,伤的也越来越重,他渐渐的有了手下,也开始独立去买卖白粉,甚至军火。经常被警方追的到处乱躲。那时候我也开始接拍影视剧了,我本以为是自己跑龙套的勤恳得到了同行以及导演的认可,所以他们相中了我让我来演主角,可是戏杀青了之后,一个朋友偶然和我说起了是他为了我而全权投资的这部戏。后来我一夜成名,但是我们却分开了。”
“为什么?”久久不说话的叶维安,听到此处也忍不住问原因,苦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为何他们在共苦的时候能一直扶持着,却在两人都有了成就之后却分开?
陆轩惨然的笑笑,她将跑到前面的一缕秀发扶到耳后低着头说,“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何自己当初那么冲动,也许就是因为年轻气盛。我让左飞在我和黑社会老大之间做出选择,他说他已经趟进了浑水出不来了,还说不让我离开他。我当时就想,凭什么你鱼和熊掌都要兼得?凭什么我要过那种整天为你担惊受怕的日子?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们就分开好了!那些时候,我整日被他禁锢在家里不能出来,他怕我跑,我却偏偏要跑,我装作肚子疼支开了看守我的手下,自己跑出去打车离开了。”
“后来呢?”叶维安听得入了神,仿佛忘记了自己脸上的疼痛。左飞虽然不知轩儿为何会将这些话讲给叶维安听,但是从她口中听到她还将曾经的细节牢牢的记着,他的内心还是一股股的往外涌动着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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