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刚走出没几步,便感觉脚下一空,她笑着转头,朝抱着自己的人说道:“四哥你真是小气!”
“鬼丫头!”祁歌拧了拧她的鼻子,好笑的说道。
一行人到达山下以后才发现,其实疫症蔓延的情况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山下几间临时搭建的竹屋里已经躺满了冥民,他们的身上开始往外冒疹子,有些严重的甚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长安老远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穿梭在竹屋之间,一抹红色落在那有些发黄的绿色之间,还是很扎眼的。
“你们来了!”姬四看见几个人的到来,只打了声招呼便又开始进进出出的忙活起来。
“安安,跟在我后面,尽量离他们稍微远一些。”祁歌从袖子中抽出一块干净的锦帕围在长安的脸上,叮嘱她道。
流川则是越过几个呻吟的病人,直接朝那间安放眼中患者的竹屋走去。
有些简陋的竹屋里,此时处处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沉闷气息,几个病人甚至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有他们脸上的狰狞表情在描绘着身体的疼痛。
“有什么发现?”流川朝蹲在病人旁边的姬四开口。
“竹屋里的患者逐渐增多,疫症的确是人传人,可是真正的来源却并非是人。”姬四招呼流川过去,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老人裸露的胳膊说道:“你瞧他胳膊上的那些小疹子,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流川听了这话,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那些小红点子。
“可瞧出了什么?”姬四问道。
“瞧不出。”流川如实回答。
“也难怪你瞧不出。”姬四倒有些洋洋得意,他指着其中一个稍大的红点说道:“如果你仔细瞧的话,会发现,这个稍大的疹子上其实还有东西,这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说着,他便在流川询问的眼神中掏出一块白帕朝那红点上抹去。
“你看!”姬四将白帕递给流川,示意他瞧清楚。
“这是……羽毛?”流川手中的白帕上,此时安静的躺着一支小小的灰白色羽毛。
“没错,妖界的人对羽毛,皮毛这种东西都特别的敏感,所以,我敢断定,那疫症的来源必定和羽毛有关。”姬四起身,伸了个懒腰。
流川只是盯着那羽毛,久久不言。
“圣者,圣者,老身有事求见。”就在两人静默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老妇的大喊。
长安这时正跟在祁歌身后,认真地默记那些药草的名字。前世用惯了法术疗伤,以至于很多药草的名字她都忘记了。
“好孩子,我想见一下圣者,你能帮我传达一声吗?那天我在寺中看见你了!”老妇人正在焦灼之际,突然看见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笨笨的跟在一个白衣少年身后,在小路上走着。
长安的后领被人揪住,有些不乐意,她揪了揪前面祁歌的袍子,喊了句:“四哥!”
祁歌转过身,一把将长安捞到身后,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老妇人,问道:“你有何事?”
“这位小公子,我有事要求见圣者,麻烦您通传一声!老身的相公和儿子去打柴,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说着说着,那老妇人便啜啜泣泣哭了起来。
“为何不去找他们?”姬四和流川从一角走出来,朝老妇人问道。
“已经找过,可是除了这块破布,什么也没找到。”老妇人啜泣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块有些发白的布料,递给姬四。
“流川,你看。”姬四打量了一下布条,却在要放下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流川接过布条,发现在那布条的角上沾着什么东西。细看之下,却正是因沾水而粘在布料上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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