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听见司琪低沉的吓人的声音,暗暗心惊,说道离去,他是不肯的,这十年来,他与司琪在谷中如此安宁的生活,相依相伴,早就习惯了此间生活,若是出了谷,怕是从此就要各奔东西,刚想出声挽留,但是又转念想到司琪的大仇未报,自己扬名立万的梦想,又遂即叹了口气,说道:“恩,是时候了。”
虽然如此回答,但是司琪还是听出了盛清声中的落寞和不愿,嘻嘻一笑:“放心,我不会急着去报仇的。这不,你毒还没解,我先随你去找名医解了毒便是。”
盛清听到司琪并不会马上就离开他,失落的心顿时欢快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说道:“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不多时,盛清就准备好了东西,说实话,他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不过是用残留的衣服,做成包裹,采摘了一些毒药和解药,以备行走江湖不时之需。司琪倒是多带了许多东西,只见司琪回来时,手里多出了两个东西,一个是一条约十米长的细丝,丝线上寒光点点,通体碧绿,一个是一把全身乳白,似是剑状的骨头,骨尖又细又长,犹如梨花针。
司琪一把把剑状的骨头塞到盛清手指,不顾他好奇的眼光说道:“行走江湖怎么能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把剑是由赤身蛇鸡冠的脊椎骨被我打磨三年做成,赤身鸡冠蛇乃上古凶兽后裔,其脊椎柔韧坚硬,你运气于剑中,可更加方便的发出剑气,而且威力非常。”
盛清听到此剑是司琪亲自打磨的,心里就是百般欣喜,运起内力随手挥动骨剑,只见剑体上顿时流光溢彩,真气涌动,宛若有灵一般,于是更加欢喜。随即又看向司琪手中的细丝好奇地问道:“这是又什么?”
司琪也不隐瞒:“这是赤身蛇的蛇筋,天魔琴杀伤力太大,而切容易被人识出,这蛇筋细如琴弦,刚好为我所用,我给他取名叫青丝。”
盛清听到司琪给兵器取了个名字,随即闹着也要取一个,他略微想了一会,面色一展,说道:“青丝如情思。蒲柳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把剑就叫磐石吧。”
司琪听后心里百般滋味,蒲柳磐石之情,他又不当真是无知的孩童,哪会听不出,一时间不知是该如何反应,内心似是无奈,似是苦涩,又似是。。欣喜?
脑海一片混乱,司琪干脆不再多想,运气轻功,残影一闪,就像跳舞一般,霎时出现在了悬崖边,对着谷内一声口哨,只见一道瘦小的黑影,小东西蹭蹭就从谷内蹦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司琪的身上。
其实说到出去,最开心的还不是司琪盛清二人而是这只小畜生,要知道小东西自出生来就一直生活在谷内,虽然毒谷美丽非凡,但是每日与毒物为伍,这个呆不住地小貂儿早就厌倦了,不知从何时小东西似乎看出司琪要离开的意思,就天天跟在司琪身后,恨不得立马叫司琪马上带它走,好去外面看看这花花大世界。
不得不说,天魔心经不愧为武林第一武功,就说那盛清能已双十年纪进入先天高手,就能看出。天魔心经上记载的轻功自然也是不凡,此轻功称之为天魔舞。运气运起功时,远远望去,只见其人,残影连连,似是九天玄仙在翩然起舞,练到深处后,配上天魔心经上的武功,更是杀伤力巨大,还能产生魅惑人心的效果。
盛清看见司琪已经飞身爬起到悬崖上,也手中磐石剑一转,收到肘间,遂即快速跟了上去。
万丈悬崖,虽然极其陡峭,几乎直上直下,但是两人都轻功非凡,而且进入先天之境后更是体内真气和外界元气融为一体,源源不绝,更不会出现真气不足的状况,一番功夫后,安然达到了山顶。
两人站在山顶之上,看见晴空万里,俯瞰山脚,云雾涌动在其脚下,他们知道他们终于又要再次回到人世了。
这不仅代表着他们即将踏入武林,更代表着,从此以后,武林纷争即将涌起,他们怕是再也不能如谷底一般,过着无忧无虑,每日只知弹琴习武的日子了。
两人一时皆是沉默,最后还是司琪率先开了口:“陪我去看看我家的老宅子吧。”
盛清沉默不语,跟着司琪走去。
十年后,司琪再次走在这条曾经无比熟悉的山道上,只见山道因为长时间无人踏过,已是群草丛生,山道旁,时而还能发现一些已经腐烂,或是化为白骨的断肢尸体,盛清看到此,不由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十年后,就光看这些,就可想象当时黄家一案的惨烈。
渐渐地,司琪走到了一个半塌了的茅草屋旁,只见茅草屋前,立着四座坟墓,两大两小,两个大的安葬的正是黄冬夫妇,两个小的,不出意外就是后来慈来和尚立的衣冠冢。
司琪走到黄冬夫妇坟前,盯着墓碑上的几行大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黄冬对自己习武的严厉,对他当时弹琴受伤是的关爱,黄琳每日对他的嘘寒问暖,眼睛不知不觉就已湿润。
不知道站了多久,盛清看着司琪跪在那都有好几个时辰了,看着他直挺挺又瘦弱的身影,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不忍,最后径直走到司琪身边,轻轻扶起了他,说道:“你再这样跪下去,坏了身子,可怎么报仇啊!”
司琪一听到报仇二字,眼神中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火焰,咬牙切齿地大声说道:“我司琪,有生之年,必定诛杀所有十年前参与此事之人。”
说完,司琪像是所有的力气又回到体内一样,满腔怒火急需宣泄,手中青丝猛的向草房遗址一扫,只听“轰”一声,这个草房遗迹顿时化为残土,司琪闭上眼,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了,对着盛清说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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