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你这是…”
他或许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只是没有揭穿我,把话说出来。
“听我说,你这个人,我本来对你简直恨之入骨,巴不得杀了你,只是…我不可以这样做,静儿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去白兰,你必须带她去,带她往南蛮方向去,那都是羌人,我听说羌人最心善,去到那里,她会过的很好。”
“那你呢?你要留在长安送死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螳臂当车,鸡蛋也能跟石头相碰!慕容慕.婼姜,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你只是个平常到微不足道的凡人罢了!”
“我是凡人,这无需你提醒我!我还记得…我是来找人的,人还没有找到,我就这样死了,我也是不甘心的,我也不想这样的,皇太极,你明不明白?”
“不能走就别走了,我们一起留下来,你的那三个夫人,你有真正细心去打探过她们的底细吗?一个是后燕王流浪在外的庶女,一个是茶室里的舞姬,另外一个,你深信不疑,最信任不过的静夫人,要不要我告诉你啊?她是个什么东西,她是南蛮的蛊巫婢奴,那是跟在唐古未婚妻利贞身边的细作,你知不知道!”
“皇太极,你再说一遍!你说…南蛮的蛊..巫..婢..奴!”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你是个男人,三个女人同嫁给你做夫人,竟然没人跟你行洞房之礼,那怎么回事?你是正常人,不是什么寺人!若非他给你下蛊,你怎么会无端端那么厌恶苓夫人,她可没得罪你,那个舞姬…白夫人,她在酒宴上为你跳舞助兴,你竟然当着众人赏了她几大耳光,还对她拳打脚踢,一个柔弱女子,哪里经得住你这样打,你跟前秦厉王苻生有什么两样,你这双眼健在就这样,怕是只有瞎了才会用心去看人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皇太极话会说的这样重,我红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瞅了他一眼,离开他的屋子,朝着太医署方向走去。
我魂不守舍的进了太医署糊里糊涂的管当值的张御医去讨要治愈伤痕的药,且料那货竟然给了我一盆象胆,还往我手里硬塞了个杵臼,见我冷着脸看着这行假装忙碌的人,张太医又对我说:
“洞里仙家常独往,壶中灵药自为名。姜太史,这太医署忙着给新帝研制,顾不得你的美颜药,东西我是交到你手上了,别怪小的照顾不周到,你要能够亲自给苓夫人做药,她会很高兴的!”
苓夫人,苓夫人,怎么会是她,难道又是阿六敦(慕容霸)吩咐的,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庶出女儿还是挂心的。
拿就拿,反正一切皆怪自己。好歹为她做些事情,弥补弥补也是好的。
我把杵臼搁在象胆花盆中,抱着花盆来到御园,近阿房殿的地方,乍眼看到我和慕容冲埋桃花酒的地方,趁着眼下无人,我抱着花盆坐到那枯树底下,着手扳断一个象胆枝丫,放到杵臼中,开始捯饬,边捣边咳得厉害,不知何时苻晖竟然走到我面前,静静望着我,不作声。待我意识到他时,抬头瞥了眼他,就低下头继续捣药,因为一心二用,一个不小心铁匙一下敲到手指,痛的我一下将整个放在膝间的杵臼丢在地上,一脸不悦的紧紧攥着拳头,低着头不说话,苻晖见状,立即蹲下身,递了块手帕在我面前,看见手帕,我顿时想起皇太极那块浸了牛黄的白帕子,简直恶心。就对苻晖甩脸色,冷声说:
“把这烂布拿开!你挡我光了,没见我在晒太阳吗!”
“你在这儿…晒太阳!”
苻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反问道。
眼下天上一片暮色,阴沉沉的,哪里有什么太阳,可见我这撒谎的能力,都不带看天说话的。
“喔…这刚刚太阳还高高在东北处挂着,可见是有的人来了,太阳都避而不见!看来…此处也不是我待的,还是收收东西回家喽!”
说罢,我把丢在草地上的杵臼那盆象胆盆栽一并抱起,刚要走,就被苻晖从身后叫住:
“阿若,你就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吗?”
真是怪了,你个卑鄙小人,过的好与不好,干我何事,我理都没理他,抬头挺胸,大步走了几步,他又说:
“我被下了蛊,要是不听命姚将军,我就见不着你了!阿若,我是真当你是至情至性的兄弟,为什么你我就不能像在洛阳那般亲近,你真要抛下我吗!”
“洛阳?呵…”
我疑惑的轻唤了声“洛阳”二字,就轻笑着离开皇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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