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皇太极出卖我时的头天夜里,我彻夜难眠,是如静陪着我,对我谈心。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没错!修身、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我的力量还很薄弱,像苻晖这样丢脸的反贼,我都斗不过,要怎么去和皇太极、韩延他们抗衡,我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姜郎,你相信吗?会有一天,你站在万军前方,手握着大燕的旗帜,高声喊着,胜了,倒时,在东岳山的方向,就会传来久违的弦乐,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凯旋之乐!”
“那会儿估计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场景,我…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大概是想的太出神,如静竟然无端端的偷摸起眼泪来。
皇宫演兵场,大晚上的,我刚随韩延坐着马车回宫,路径此地时,韩延叫马夫把车停下,韩延引我来到兵前。离我不太远的立方,段随着金黄战甲对身边的一个副将看着几个老兵说着:
“那才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果真是人老心不老,你把果子端过去,分给军中老兵,另外…以后凡是军中老人,都得优待他们!有好吃的,好用的都得先考虑他们!”
“喏!”
那副将对段随抱拳行过一礼,就端起桌上的果盘,朝前边的老兵走去,我远远瞧着,那果盘里的果子一个个派发给了那些戎马半生的老兵们。
见几个年轻点的士兵有些看不过眼,毕竟那些老兵已经太老了,非但没赶离军中,还给如此好的待遇,确实叫人看不过眼去。
“看看,都是些没用的老东西了,老子真搞不懂右将军留着这帮老东西做什么!”
一个身材肥胖的士兵,对一群同僚议论着,我看不过眼,刚要上前叱骂那胖子时,却让苻晖一把从身后给按住肩膀,对我警告道: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受罪吃苦的人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苻晖,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呵…”
话说,苻晖没再回我话,好像替我去为别人抱打不平,他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那胖士兵的面前,质问道:
“怎么,你们几个是瞧不起养马之人吗?可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汉武帝时,卫青在拜司马大将军前,难道不是在平阳公主府上给人洗马吗!还有慧帝司马度时的一个太子身边的太傅,他不是给太子洗马吗!”
真是想不到,这个苻晖平时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关键时候,嘴巴还挺能说的。”
苻晖话未完,那胖士兵想将他暴打一顿时,却见韩延、段随都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瞧着,就没敢动手,便一个劲的低着头,说尽好话。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人再也不乱说话了!”
显然,苻晖并未搭理那士兵,倒是缓缓走到几个老兵的面前,对为首的一个说着:
“老将军,你这种不知老之将至的做法,相当不错!”
语毕,那老兵对苻晖抱拳鞠了一礼,之后,韩延过去对段随打招呼,我独自走向苻晖,快到他面前时,苻晖嘴里突然念道:
“你还当真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虽然没听明白你说的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你说话了,你一定对我说了很重要的事!”
苻晖这家伙近日可够拽的,见了我都躲着,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话没说上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他就对我摆上面瘫脸,拱手鞠了一礼退下了。
羊舍府——
黄昏时候,兰月在自己的院子里,放了两盏孔明灯,上边没有题字,等那孔明灯飞上天时,一阵微风袭过,其中一盏灯直接在空中燃着,最后烧的粉碎,留下焦黑的纸渣飘到地上。而另外一盏灯则往皇宫南边飞去,瞧着渐渐飞远的纸灯,兰月顿时忆起一件大事,那是来自三十年前的我,那时候我还是慕容慕婼姜,不过比起现在,三十年前的我确实才能称得上真将军、真战士。
龙城驻扎十里外的军营里,兰月那时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副娇弱样子,让我觉着很是没用,有时真想把他那一身软巴巴的骨头给扳直喽。同样的黄昏时候,他带着新做好的笏板来找我。
“这次是当真应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不会做恶梦,所以……留下来!就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这次…不会功夫也没关系了,因为,我会护你周全!”
看着这没用的人,我莫名生出的保护欲,就想护着他,宠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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