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要直接当面说了,不是很尴尬,我便阻止静儿继续往下说。
“静儿,可会抚琴?”
“奴婢…略懂!”
“既然会,那就给我抚上一曲,我去榻上歇息一下。”
“唯!”
话刚落,我就见如静走到一把古琴前,开始一脸柔情的用手指拨弄着琴弦。
我将眼睛闭上,眯了一会儿,好似回到了以前。
我与羌、氐两族整整打了三十余年的持久之战。
那是白雀三年(十月),我与姚军达成协议,合力灭掉前秦余孽,他们才肯释放慕容冲回燕北。
同年,我入秦军营中,初遇苻登之妻毛皇后,那时我不过是个负责打杂的小援兵。
“跪下!”
这才到午饭时辰,我排队领了个馒头、半碗米粥吃了没几口
便见一副将手持皮鞭,走在前头,两个士兵断后拷着一伤痕累累的男人,来到毛将军面前。
那男人很有骨气,即便到了敌营也不下跪,我一脸好奇的撇着脑袋,往那边看去,却见毛将军给了那副将一记眼色,那副将就粗鲁的把那男人的头给扳起来,虽说他脸上有血记,但我还能看出,他是平原公苻晖。
“说,你是谁?”
虽说这毛皇后也识得此人,但因苻晖早在白雀一年时,就已经愧罪自杀了,眼前这人,即便长得多像他,那也不会是他。
“侄儿媳,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皇叔吧!”
那斯可够大胆的,竟敢对毛将军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难道不知自己已经是死人了。
“你这贼人,也不知是哪国派来的细作,竟敢对我胡攀亲戚,来人,给我拉出去,鞭子伺候!”
毛将军令下,那副将叫人把他绑在十字木桩上,便开始用手上鞭子狠狠鞭打他。
苻晖也很脆弱,打了几下就叫的鬼哭狼嚎,再打几下,就直接晕了过去。
我在一旁还当真瞧了个新鲜,这家伙平时对我就满口仁义,胡乱吹嘘,夸赞自己的功绩如何了得,这下可好,本着细作之名潜进秦军营里,让自己的侄媳妇给捉了,还当众鞭打,脸可丢大发了,这可比起在慕容冲那屡屡吃的败战,还要叫人羞愧难当。
“将军,那细作也太不经打了,属下才鞭打他几下,他就晕过去了!”
那副将手持皮鞭,拱手对毛将军行了一礼,禀报道。
“兰晤将军你累了,就请回帐中稍作歇息。”
那家伙的身形背影看着倒像极了兰月府上的小公子,我仔细打量着那个叫兰晤的副将,或许因为自己看的太过出神,便叫他给察觉到。
“你,吃饱了吗!”
我这手里的馒头才咬了两三口,连米粥都还未来得及喝,竟然就被他给叫去木桩前鞭打苻晖,看到苻晖那一身是血的衣裳,我还要不要吃饭了……
被他这样一问,我也不好回应“没吃饱”,毕竟这话说出来就是死罪,就只能硬着上了。
我立即把手里握着的半块馒头塞进怀里,而手上端着的米粥,就狼吞虎咽的吃进肚子里。
“将军,我饱了……”
我快步走到兰晤面前,打了个隔,他就随手把自己手里的皮鞭递到我手上。眨眼间,我近距离的看清楚他的脸,他果然是小舞。
“小舞……”
愣了一下,我竟然脱口而出叫了他的名字,他闻着我的声音,撇眼看了我两下,就离开草场,回了自己营帐。
我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先前在兰月府上,虽对我没太客气,但这来了军营,怎的还是这副样子。
“兄弟,愣着做啥,你倒是打啊!”
我就发个呆的时间,坐在帐边石头上吃午饭的士兵就对我叫嚣起来,纷纷扬着自己手上啃了半块的馒头,冲我叫唤起来。
闻着声音有些吵闹,皮开肉绽的苻晖眼睛慢慢睁开,他缓缓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我……他认出了我。
“阿若,你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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