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慕容慕婼姜参见皇上。”
羌若话刚落,奉常裴开就对自己下位的羊舍氏.兰月交头接耳说道:
“羊舍大人,你看这…寺臣怎么用手拜礼来跪拜皇上,是认为异国使臣看不懂吗!”
裴开有些恼羞成怒,作为一个强迫症病入膏肓的严重患者,他如何能够忍受这等乱改礼仪的人,在他国使臣面前丢人现眼。
兰月倒是没说什么,裴开对面的皇太极,一脸好奇的盯着我手上的画卷,大声问道:
“姜大人,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快快打开给我等看看!”
我有些慌了神,抬头看了看主座上正在举杯的慕容冲,他用搭在木桌上的无名指轻敲了下桌子,我就顺着他的意思,把画慢慢打开,并展开供众人观看。瞅着左右大臣呆若木鸡的模样,我一脸茫然的低下头,看了看那画卷,白暂的纸上,什么也没有,我不敢把头抬起来,生怕一抬头,等待我的就是异样的目光,可怕的刑罚等着我。
切料,这些不过是我多想了,皇太极在慕容冲震怒前,就插嘴道:
“久闻祠部尚书羊舍氏.兰月,不仅识得诸多礼仪,就连墨宝也是极多的,听说,还曾与三绝画师顾恺之切磋过,想来他的那三绝…才、画、痴,你也学到两绝了吧,不妨就给姜大人画上一幅。”
羌若闻言,一脸懵然,看着皇太极,这家伙搞什么鬼,我平素一身布衣,哪里适合给人当模特绘制了。
皇太极好像察觉到我心中所想,站起身来,绕过席子走到我面前,将我挽起的头冠援手摘下,并拔下支撑为在我发髻处的那根木制簪子,见我头发只是稍微松动几下,他就用手在我后脑处撸了撸我盘旋着的头发,随之,我头发“咻”的一下由肩膀散落在地,我生气的想要把他推开时,皇太极却将我手上的白纸画卷抬起,遮住我的窘态,并单手环住我的腰间,小声在我耳边提醒一声:
“本就身为女子的姜大人,何必埋没了自己的倾城之资,慕容冲他既然有意让你在众臣面前显露真性,你可别叫他失望哟。”
皇太极话刚落,纳言令杜珏突然姗姗来迟,衣衫褴褛着跪在宴前,对慕容冲拜礼。
“微臣杜珏参见皇上…”
不等杜珏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我狠狠瞪了眼皇太极,就用嘴咬了口他的手臂,他生疼的松开那只不老实的手臂,我顺手抢过他手中拿着的发带,立即将自己那散乱的长发给随便挽起,随之,快步跑到蒙古使臣唐古氏?兀毅的座前,拾起他放在桌边的只弓箭,来不及思考,我就把弯弓撑开,撑在弓头的羽箭“嗖”的一下射到杜珏胸膛,杜珏睁着大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却咬牙切齿的往前走了几步,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处,他即刻倒地,眼睛依旧睁的很大,座上众臣看得都出乎意料的看着我,最显裴开震怒,他立即站起身,对我叱骂道:
“大胆狗奴才,你可知罪!”
我放松面部僵硬的肌肉,回头从皇太极依次到裴开的地方浅笑过来,正对着主座上那淡定如水的慕容冲说道:
“从前有个树大根深的奸吏,他作恶多端,丞相王猛把他当众鞭死,之后,就有奸吏的狐群狗党在朝堂起哄上告,上司抓了王猛,押他到长安。秦王闻讯,就亲自责问王猛。问他,为政之体,德化为先。才莅任不久就杀掉那么多人,何其残酷啊…皇上那时应该也在场,定知道宰相大人说了什么。宰相大人平静地说,他听说过一个道理,说治安定之国可以用礼,理混乱之邦必须用法。陛下不以臣为无能,让臣担任难治之地的长官,臣一心一意要为明君铲除凶**猾之徒。才杀掉一个奸贼,还有成千上万的家伙尚未伏法。如果陛下因我不能除尽残暴、肃清枉法者而要惩罚我,臣岂敢不甘受严惩以谢辜负陛下之罪?就现下情况而论,加给我‘为政残酷’的罪名而要惩罚,臣实在不敢接受。慕容慕婼姜比不过丞相大人的聪颖,但臣对皇上却有一颗赤诚之心,若皇上要治罪,臣也绝不反抗!”
听了羌若的一番话,众臣竟然无言以对,就连不苟言笑的祠部尚书羊舍氏.兰月也用惊奇的目光重新打量起我,让人出奇的是,我在宴前夺了蒙古使臣唐古氏?兀毅的弓箭,他竟没在慕容冲面前请求治我的罪。
杵在裴开身后的侍女小容给我摆了个手势,让我跪下,我没理会她,而那小丫头的举动,却让为首的侍女颜芸给察觉到,她斜瞅了眼那丫头,在看了看我,就走到慕容冲旁,给他斟酒。
“今日酒宴,实在扫兴,朕都忘了给酒宴准备节目,羊舍,你把这内臣大人领回去,好好教教宫中礼仪,两日后,改去未央宫设宴,倒时朕一定给两国使臣见见我秦国的舞资。”
裴开没有回话,自己在旁喝起闷酒,皇太极和蒙古使臣唐古氏?兀毅一前一后的对慕容冲拱手拜过一礼,慕容冲就摇摇晃晃,装起酒醉,在两太监的搀扶下首先离开宴席了。
见慕容冲离席,裴开则起身走到我面前,冷哼一声,甩袖而去。皇太极则对我摆了个“牛”的手势,也离开了,席位上,左右次座对视几眼,都从座位上站起身,蒙古使臣唐古氏?兀毅慢慢走到我面前,低头看了眼我手上紧握住的弯弓,沉着声音对我说:
“多好的一只弓箭,可惜沾了奸佞污血,慕容慕,这是姓氏吗?记得还把新的给我。”
语毕,唐古氏?兀毅对我露出狡黠一笑,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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