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主迅疾抬手一接,将圆枕放在一边,瞧了眼床上那人,轻轻一笑:
“力道不小,看来你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嘛。”
那人冷冷地转过头去,并不理会他。
傅青主弄了条鼓凳自顾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上下打量了病人一番:
“怎么,救了你的命,一个谢字都没有,醒来就要揍你的救命恩人?”
那人抱膝而坐,一直静默不语。
傅青主观察了他脸上和手部弯弯曲曲的小蛇般的伤痕,说:
“别看你现在这模样,钟老板刚把你救起来的时候,你的样子可比现在惨多啦。”
那人仍然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还在与傅青主斗气。
“行啦,你也别跟我一个大夫怄气啦。这忧伤肝,郁伤脾,当时候可别弄个旧伤没痊愈,五内先失调哇。”
傅青主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一边偷偷瞄眼观察着病人的反应。
“这可真是个拗相公。”
傅青主心里嘀咕道。
傅青主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扯了几句,见那人依旧将自己当成空气,便也不打算再这么热脸贴着冷屁股。傅青主从凳子上站起来,理了理长袍,轻松地说:
“别担心,只要有我傅青主在,不消两个月,你身上的疤痕就能褪去。对了,待会儿我让狄香给你上药,你可要乖乖听话,别再打人啦!”
傅青主见他没什么动静,也不知这些话他听进去多少。
罢了,只要尽到医者的责任,便问心无愧啦。
傅青主转身正要往外走,忽听得身后响起病人嘶哑喑沉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
傅青主停下脚步,回头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说:
“襄阳,易府。”
说罢,傅青主快步离开。他阖上卧室的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宜绣说:
“待会儿你进去,给那小子好好地梳梳头。这披头散发的,他自己见了也糟心!”
“嗯,好!”宜绣应道。
“对了”,傅青主又拉住宜绣问,“钟夫人知道他醒了吗?”
“哎呀您就放心吧,我早就叫人去通知夫人啦!”宜绣朝他使了个“我懂你”的眼色,便转身去取了梳洗用具,端进卧房里。
“小丫头片子!”
傅青主哼了一声,转身推开大门。他踱步到院中,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琉璃瓦屋脊上金光闪烁。
真是个好天气。
傅青主伸了伸懒腰,往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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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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