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语气变得狠辣尖刻起来，她用长长的指甲轻轻地在墨如初额头上的伤口碰了碰，伤口不是很深，还可以恢复。
“这次就饶过你吧。”
这句话是对地上的小妖说的。
小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感恩戴德地谢罪。
这时，外面有小妖进来禀告，“谷主，天煞魔尊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潋婳妖媚的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她红唇微抿，看了还被吊着的墨如初一眼。
“把小谷主带下去吧。”
“慢着——”
一道昂扬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天煞魔尊大步走了进来。
潋婳面上立刻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天煞魔尊的目光定在墨如初身上，审视了片刻，转过头看着潋婳笑道：“这就是你和那个凡人的儿子？”
潋婳面颊微红，伸手亲密地挽住天煞魔尊的胳膊，娇声埋怨道：“都是妾身当年犯的傻，尊上怎么还提？”
说完回头看着小妖斥责，“你们还不快将他带下去，省得留在这里碍了尊上的眼！”
天煞魔尊似笑非笑，“不急，本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曼华谷尊贵的小谷主呢，难道不欢迎本尊多看一眼？”
“怎么会呢？只是他刚刚破了相，不好留在这里污了您的眼。”
天煞魔尊这么一说，潋婳也不好再开口让小妖将墨如初带下去。
天煞魔尊站到墨如初面前，撩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
一张如细瓷般光滑洁白的面孔，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瓣，尽管年幼，却不难想象长大以后的风华该有多么倾城妖娆。
“潋婳，他可真像你，一样的美。”
潋婳就站在他旁边，闻言附和地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长的再像又怎样，每次看到他，都会让自己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让人根本喜欢不起来。
天煞魔尊盯着墨如初看了半晌，“他叫什么名字？”
“殇华。”
潋婳红唇张合，吐出了两个字。
从这两个字可以看出，她对那个男人存着多么大的恨意。
“我不是什么殇华，也不叫什么小殇，我姓墨，我叫墨如初！”
墨如初朝着两人怒吼，眸中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天煞魔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伸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今晚就让他陪我吧。”
潋婳心中一惊，“可是，他还没长到那个时候。”
曼华谷的规矩，为了确保血曼华一族顺利地传宗接代，每一位谷主在长大成人之前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求欢，初夜的欢好对象也需要精挑细选。
这事关曼华谷的生死存亡，潋婳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
天煞魔尊眼皮微抬，“放心，我会注意分寸，只是玩玩而已，不会破了他的身子。”
“这——”
潋婳不敢明着惹恼天煞魔尊，面露犹豫之色。
“潋婳，这是你欠我的。”
天煞魔尊眯着眼看着潋婳，充满威胁之意。
潋婳心中一跳，知道再不答应天煞魔尊就要恼怒了。
也罢，终归是自己当年亏欠了他，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的怒气减少一些，对曼华谷的将来也好。
“好，妾身答应，只望尊上注意一些。”
天煞魔尊这才收起身上散发出的慑人气息，伸手揽过潋婳的腰肢，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俯首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将来的初夜由我来安排，这也是你欠我的，明白吗？”
潋婳闭上双眸，睫毛轻颤，红唇微启，“妾身明白。”
**
墨如初刚推开房门，就察觉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
他一个旋身，阿言只看到一片红色的衣袖在面前拂过，下一瞬，她就被扼住了喉咙。
墨如初见是阿言，松开了手。
“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阿言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语气冷淡。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墨——如——初。”
后面三个字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显然在压抑着怒气。
墨如初一怔，面上浮起一丝诧然之色。
“你在说什么？我恢复什么记忆了？”
阿言不相信他，因为他刚才表现出的动作和神情，和之前的那个墨如初如出一辙。
“为什么你大半夜不在房间里？为什么你刚才的反应与之前的表现截然不同？你之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吧？你究竟还隐藏了什么？”
阿言愤怒地看着他，发出一连串的质问，脸上因为激动染上了一层红色。
墨如初走到她面前，一脸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擅自去后山的，你别生气好吗？”
听到墨如初如此郑重地跟她认错，阿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些反应，其实是我的本能，我也不知道身后就是你。如果之前的我真的让你如此厌恶的话，那我宁愿永远不恢复记忆。”
“你……”
阿言嘴唇微微张开，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墨如初认真地看着她，眸中饱含柔情，阿言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怕再看下去自己会被他的目光吸引进去。
墨如初本身就生的极美，他要是温柔起来，无论男女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你去后山做什么？”
“沐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
阿言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发梢，确实是湿的，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她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
“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
墨如初注意到阿言手上提着一个盒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阿言这才想起来找他的真正目的，“你重伤在身，需要滋补，我就做了一碗鸽子汤给你。”
鸽子汤？
“那些鸽子？”
“是我练法术的时候打下来的。”
阿言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墨如初进了里屋。
阿言想着他这伤算是替自己挡的，又传授了这么些天的法术给自己，无论如何，她也应该报答一下。
墨如初喝着鸡汤，看着阿言的离去的背影，目光却是有些复杂。
她以前从来不杀生的，这次算是为了他破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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