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冷汗直流。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面如死灰。

姜嬷嬷是个自私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洗不干净了，立刻想起李姨娘。

她跪着爬到苏昱脚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摆，哭道：“求老爷饶命，老奴也是迫不得已，是李姨娘逼着老奴做下的！”

“老奴自知罪责深重，不敢为自己求饶。但求老爷看在老奴年纪已大，又在苏府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的一家老小吧！”姜嬷嬷此刻已经哭得涕泗横流，不能自已。

苏昱听到姜嬷嬷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李姨娘不是一向在后院安分守己吗？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都看错了她？

“来人，把姜嬷嬷押到地牢，严加看管！”

苏昱扔下这句话后，一脸怒气冲冲地带人前往水兰居，他要找李姨娘对质。

水兰居。

李姨娘正准备休息，突然听闻下人来报，说是苏昱过来了。

她心下一喜，这么多天了，苏昱终于舍得来看她了！

当即起身，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

“老爷，你终于舍得来看妾身了。”苏昱一进屋，李姨娘就满脸娇羞地迎了上去。

李昱见她这幅模样，原本到嘴边的质问咽了下去。

他掀开衣摆坐下，李姨娘连忙端着茶上去。苏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上次夫人中毒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姨娘端着茶盏的颤了颤，随即掩饰过去，笑道：“老爷，我能说什么呀？自然是希望早日找到真凶，严加处治。”

苏昱压低了声音，沉沉问道：“你真的希望我对凶手严加处治？”

李姨娘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飞速地跳着，她依旧强作镇定：“凶手不就是那个丫鬟阿言吗？她不是跑了吗？老爷应该早日将她抓回来报送官府严加处置才是。”

苏昱“刷”地站起身，看着李姨娘，怒声道：“姜嬷嬷什么都招了！她说是你指使她下毒的。”

李姨娘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她仿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向后退了一步，泪水涟涟：“老爷，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妾身不知道姜嬷嬷居然会如此心思歹毒！妾身，妾身也是受害者。妾身有罪，甚至连兰儿都保护不好。”

李姨娘转过头去，用帕子擦拭着眼泪，仿佛内疚到不敢看苏昱。

苏昱见她如此，想起她和兰儿也因此中毒，心下的怀疑减轻了不少。

李姨娘见苏昱有所动摇，眼角滑下几滴眼泪，哭道：“老爷真是叫我妾身伤心，那日甚至想要抛下妾身和兰儿，如今又相信姜嬷嬷的话，来怀疑妾身。”

“老爷你走吧，妾身想一个人静一静。”话落，李姨娘便做出一副十足伤心的模样，捂着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昏过去。

苏昱见她如此，不好再质问下去，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一甩衣袖，起身离开。

快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住。李姨娘心里的紧张快冒到嗓子眼，就听苏昱留下一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会查清楚的。”

李姨娘望见苏昱走远后，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倒，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她冷笑一声。走到衣柜旁，挑了一件平日里不穿的华贵衣裳换上，接着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描摹自己的容颜，一笔一笔很是认真，似乎用尽了这辈子的耐心。

只有走近她面前才会发现，她的眼角，不知何时，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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