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的命案,很快引来了官府的人,那对夫妇死状极惨,无论是官差还是围观的百姓,一时间也没人留心这家孩子不见了。
便是发觉了,估摸着也是被凶手带走,凶多吉少罢了。
与这家人熟识者,为其遭遇感慨哀伤,素无来往者,不过瞧个热闹,未免沾染不祥,都站得远远的。
舜汮与潆泓、辰巳二人蛰伏在墙头。
按舜汮昨晚的猜测,这院落附近定有结界一类的东西,将什么藏了起来,昨夜她光顾着那对夫妇的尸首和地窖中的孩子了,还是叶珩提醒了她一句,她才觉出有哪里不太对劲。
沧澜城说大也不大,客栈离此处不算远,便是杀了人后逃走,也该留有一丝破绽。
眼下凡人着实太多了,他们不方便在人前随意施法查探,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潆泓与辰巳顺着枝干爬到高处,警惕着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
舜汮瞧着那帮官差里里外外地捣鼓着,屋里头但凡能翻动的地方都没放过,那两具被掏干了内脏的尸体被仵作又来了几刀,横竖这血早就放干了,故而也没有什么血溢满地的画面。
她往属下瞥了一眼,叶珩好歹是个上古神君,她也没敢指望他会和他们一样蹲树上。
“上神,您今日似乎有些……心情不佳?”
她想起早些时候,她将孩子交托给陆离,让他在城中寻个妥当的人家,她不大放心孩子的去处,多嘱咐了几句,如何抱孩子也仔细教与他了。
楼下的掌柜的瞧了他们一会,也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这孩子可真讨喜,你二人必然十分恩爱吧?”
舜汮:“……”
陆离:“……”
而后,这位顶顶尊贵的上神大人,脸色便不大好看了,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这眉头就没松快过。
舜汮估摸着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太妥当,惹得上神不悦,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私下猜测,兴许是上神心里头着实喜欢那娃娃,今晨却被她送走了。
细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上神活了这多么大岁数,在哪储瑶宫清清冷冷地待了千万年,也没几个贴心下属能陪着说说话,到底寂寞了些。
凡间不是也有些年纪大了,纵向伺候伺候孙辈的人嘛,想必上神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叶珩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曾。”
舜汮抖了一激灵。
这还不曾“心情不佳”,您老人家嘴角都抽搐得扭曲了,真把我当傻子呐!
她利索地从树上下来,几经犹豫道:“……上神,那孩子只是肉身凡胎,不便长居北荒,您要是想带回储瑶宫养着,早些知会一声便是,晚辈回头让陆离抱回来与您。”
叶珩眼中透出一丝茫然:“你在说什么?”
她怔了怔:“自然是昨日那个孩子,上神不是挺舍不得么?先前是晚辈没能体谅上神,那孩子我瞧着也与上神有缘,上神抱回去养着,也是不错的。”
叶珩:“……”
这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必了,那孩子若留在寻常人家,也可快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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