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荒那十万年啊,他从来不觉得十万年是一段多么漫长的岁月,至少于他来说,不过比几日更长几日的区别罢了。可如今站在他眼前,决然地告诉他,她已然醒悟的女子,却又在提醒他,这十万年,真是漫长得可怕……
他原以为挽留是一件尚有余地之事,现如今看来,这余地怕是比开天辟地那会儿还要艰难些。
虽说面上她还对他保持着敬意,然说到底在她眼中,他怕是还不及那温恪一根手指头吧。
温恪,温怀瑾,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名字竟会成为他与舜汮之间最是难以逾越的阻碍。
他转过身,走远了。
铺天盖地的雪渐渐停歇,他的左眼倒映着天边千里流霞,右眼容纳着昆仑群山积雪,恍然如冰火两重天,于夕晖消逝处,自天地间涌现出星河烂漫。
望着他渐行渐远,舜汮陷入了沉思。
她愈发觉得,如今的叶珩与十万年前的叶珩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据说叶珩这十万年来,数次闭关,如此勤快,该不是哪一回闭关走了火,受刺激了?
这活了太久的神君啊,可真是高深莫测。
云草丹要明日才能开炉,今夜舜汮与叶珩要留在碧霄宫。碧渊上仙是个贴心人儿,早早便将厢房收拾出来了。容清阁本是琼华的屋子,不过如今他与碧渊住在一处,故而这容清阁便空了出来,稍做收拾,便可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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