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神,即便自欺欺人当作幻觉,也无法做到真正忽略。况且,她当时感受到那种邪气,又该怎么解释?她乃天狐,针对这种诡事上有极强的直觉。若说灵狐族事态让她隐有不安,那这双眼给她的感觉,则为不详…大不详。挽歌哪里知晓白歆瑶心思,只迅速拾綴好自己跑出去找见青瑾。
“二哥你回来啦!千岚呢?没来?”青瑾正缓缓饮茶,见挽歌出来第一句也问千岚,不由冷眼瞥向她,不满道:“个个上来就问千岚,小爷我受得伤可比他重!”
挽歌噗嗤一笑“怎么?你还吃味?千岚不如你皮糙肉厚,自然要担心他多些!”
青瑾收回目光,轻轻放下茶杯“千岚父母回来了。”
“啊?伯父伯母回来了?太好了,此次游历这么久,准给我带了稀罕玩应,我要去见他们!”千岚父母十分恩爱,性情也极为随和,小辈中尤为宠溺挽歌,每次回来都给她带些新奇礼物。“急什么?千岚父母这段时间一直在帮父王收集散魂杖的情报,现下正在书房叙话呢。”青瑾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杯沿,静默一瞬,他突然抬眸,启唇问道:“你不问我为何要用骨碎的方式折磨灵云?”
挽歌眉梢一挑,刚要作答,下一秒喉咙却猛然卡住,望见青瑾意味不明的眼神,她背后隐隐冒出一层冷汗。实在太过大意了,当日正殿的状况,就算后来问出缘由,也不会有人讲出实话。按照她的秉性,见到青瑾一定会立刻逼问真相。而自己却忽略了青瑾对她的了解。现在如果直接说以为单纯打架造成的冲突,哄傻子都没人信,可一旦说出实话,那会陷小结巴于不义啊……青瑾,未免太锐利了。
“我告诉表姐缘由了,灵云试图抢表姐的幻音笛,被你们抓个正着,这才教训了她。”白歆瑶挑开帘帐在内卧走出,含笑着出声替挽歌解围。挽歌微微喘口气,没想到小结巴脑筋转得这样快。没错,法器在没认主之前可以抢,如果修为足够,甚至还可以将他人与法器连接的法源收为己用,灵云虽然没那个本事,但她族内不乏修为高强之辈,此番解释,倒也能说通。
“哼,也不知道谁给她的狗胆,敢抢我的法器,我若在场,也少不了折磨她一番!”挽歌佯作怒状,满脸嗤之以鼻。
“哦?你兄长与你说的?”青瑾视线转向白歆瑶,眼底明明毫无波澜,可白歆瑶分明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力倾泻而来,她不禁有些哀怨,干嘛啊这是,先前被挽歌的眼睛吓到,这会儿青瑾又向她施压,独独她一人胆子小是吧,都来欺负她……呜呜呜?“是呀,当天我修习去了,回来刚好赶上大表哥发怒那会儿,后来你们走了,我放心不下,带着长老们追上,顺便问了兄长缘由,他这才告诉我。不过青瑾表哥,即便灵云有错在先,可你,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白歆瑶神色得当,几句话说得也符合自身性情,青瑾又凝视她几秒,而后淡淡移开视线,低声反问一句“重吗?”
“重什么啊,不给她拿药了么,消除疼痛,她至多躺上几年罢了。”挽歌也恢复镇定,随意捻起桌上的糕点塞入嘴里咀嚼着。
“不疼了?呵。”青瑾薄唇溢出一声轻浅的笑声,挽歌倒不觉什么,白歆瑶则冷不丁的打个寒颤,青瑾表哥的表情,怎么…莫名的可怕啊!“不提她,我来准备告诉你,千岚父母回来,代表散魂杖已有眉目。如若我所料不错,父王很快会遣派人手出去寻找了。”
挽歌闻言面色一僵“好快……父王,会让我们参与吗?”
青瑾略微沉默一会儿,好半晌才开口道:“如果这次,我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呢?”
“你什么意思?”
“我定然会去的,搜寻宝物打探消息这种事,本属我专长。但寻找散魂杖不是儿戏,风险未知,我想让你与千岚不要插手。”此次与魔族打交道,谁也料不到会出现哪种意外,他不能带着两个小的一起冒险。
“青瑾你被大哥打出毛病了吧?我和千岚留下?你和大哥同去,若有任何意外,怎么着,咱家这一支我当独苗?”挽歌心底徒生薄怒,她明白此行危险,也理解家人保护自己的心态,可是……她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如若两位哥哥出现意外,她又没在身边,难道此后漫长的一生,要让她在自责与后悔中伤感度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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