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胸口莫名泛起刺痛,不要,不要离我这样远,不要将我隔绝在外,她猛地抓住墨宸衣摆,心底好似有个声音在说,再不快些靠过去,他会走开的,他会消失的。‘当啷’一声,伴随她动作拉扯,琴声戛然而止,墨宸回望,讶异的问道:“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师傅,那个,头发束好了。”挽歌颇为尴尬的晒然一笑,而后指了指他头发,搪塞过自己的失态。
墨宸摸摸头顶,颔首道:“嗯,取灯烛与铜镜来,为师看看。”
“徒儿这便去。”她立刻逃也似的奔回竹居,待跳进门槛后,反手将门一关,身子无力的倚靠在门板上,直到紊乱的心绪渐渐宁和,这才迈开脚步移向卧房处。她伸着脖子望了眼床榻上的十八,见他睡得香甜,随即蹑手蹑脚的拿起桌上铜镜与烛火飞快离去,生怕吵醒了他,破坏自己与师傅的二人世界。
“师傅师傅,拿来了,你快瞧瞧,可还满意?”挽歌一路小跑来到他身边,献宝一般将手中铜镜递送过去。
墨宸接过,随手点燃烛火,对着镜子照去,还没等瞧个仔细,另一个脑袋突然凑了过来,贴着他的脸往中间一挤,铜黄的镜面立刻映出两个人的脸庞。“师傅,好看不?”挽歌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十分欣赏自己的束发成果!墨宸悄然弯起唇角,望着镜中娇俏的小人儿,低声回了句:“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师傅好看!我可要多看急眼,要不然走了以后……”挽歌话说一半,笑容渐渐止住,她情绪低落的缩回脑袋,眉眼一片忧郁。“师傅,我回去本该开心的,可是我,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话音落下,她绕至墨宸身前跪坐于地,将头枕在他双膝上,抬手揉捏着泛酸的鼻子,不行,不能哭,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允许自己呜咽出声。怎么样都好,唯独不能哭。她不可软弱,师傅性慈,若见到她的泪水,定会出言安慰。那样,她会更加舍不得,她还要回去想办法解开情劫印,不能不明不白的以徒弟身份留在这里!
“回去了你要乖,不要惹是生非,知道吗?”墨宸轻叹一声,随之放下铜镜,手掌怜爱的覆盖在她头顶轻轻抚摸。挽歌拱了拱脑袋,很贪恋这一刻的谧静温柔。灯光昏黄,满怀竹香,此刻无声胜有声。约末过去一盏茶的时间,挽歌忽然动了动,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轻言道:“师傅……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我想知道…情劫印,是真的吗?”这是她第一次,继那次偷看卷轴后提起上面所记之事。她心中十分忐忑,师傅应该很介意吧?不愿意谈起有关他神族身世与情劫印,可她确实看过了,虽然问完后,紧张到不敢去看他的脸,但挽歌仍然想得到确切答案。墨宸手上的动作,伴随着她的话语微微一顿。清风吹拂而过,使他黑绸般的发丝飞舞如海浪奔涌,衣袂轻荡。
下一秒,他合起清冷的眸,只一刹,风便完全静止,再无半点声息。“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挽歌闻言直起背脊,低着头手指交织在一块,嗫嚅道:“师傅,你是否因为情劫印才拒绝我?”
“你又开始胡说了?”
“我没有,师傅!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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