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夕见十八耷拉着脑袋退出屋内,不禁低笑一声:“你这次怎的心肠这样硬?《灵胥心经》连我都难以揣摩其深意,何苦非要难为挽歌?”这本心经本为净魔所用,里面大多记载如何运用灵气调理内息,是压制心魔必备内经。在诺夕看来,这本经书对挽歌毫无用处,亦如天书般,饶是她犯了错,也不必如此折磨她。色狐狸空有一身闲不住的活力,却被围困房中,十足难为她了。
墨宸摇头不语,挽歌体内有戾气,与魔无异。现下他还搞不清为何她会有此异样,但也不能放纵,正好借此机会,清一清她心魂魔障。诺夕瞧他神色深沉,以为他还在气挽歌的冒犯之举,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徒儿性情乖张,也没个礼数尊卑,你现在强制归拢,只怕也治标不治本,何必呢?”
性情乖张?没礼数尊卑“你这样认为她?”墨宸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斜挑眉梢反问一句,表情看似云淡风清,可给人的感觉竟隐含一丝兴师问罪之态,他面容明明柔和如玉,却遮不住整个人散发而出的淡漠疏离。诺夕收敛心神,眉心微微皱起,她说挽歌,墨宸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但她也不能圆回话回去,那岂不失了脸面?虽然和他谈不上情意深重,但好歹几百年交情,怎么连她客观一句话,他还挑了不是?
“我说的难道有错?墨宸,很多话,我没有找到机会与你详谈,今日总算单独与你相处,我也该告诫你几句!”
墨宸浅浅一笑,摊手作出请的动作“你但说无妨。”
“挽歌对你除去师徒之情,你难道感觉不到其他?”
墨宸歪头想了想“其他什么?”
诺夕倒吸一口气,紧握的指骨发出‘咔擦’声响。沉默好一阵,她才冷笑一声,语气咄咄道:“好,且不论她,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到对她有何不同?”这一问,倒叫墨宸眼中掠过一道沉思之色。不同?何为不同?是心中觉得她容貌无双,还是她小手软若无骨的细嫩令人心生怜爱?或是每每一见到她,就发自内心的想微笑,想去靠近她,喜欢看她变化多端的有趣表情?还是……他看向手腕缠绕的结发,不忍她孤独,不舍得看到,她偶尔在结界旁露出落寂表情?
一切看来,并无不妥啊?她是他徒弟,疼她,怜惜她,教诲她,不正是他该做的吗?诺夕见他神情多变,心中五味掺杂,断定他早已动情,胸口一堵,她当即冷言冷语讲出一大段话,仿佛在宣泄心底那股无名火种“你不要忘了,我与你婚约已然昭告天下。你我皆知,情爱与你而言,是大劫!你若纵得挽歌对你暗生倾慕,对她来说,乃是祸事!她可以尊你,敬你,却唯独不能爱你!你便是不在乎自己,也要替她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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