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撇嘴“都是女人，还这般矜持，我还没瞧个仔细呢。”

“像你那般不知羞臊？”诺夕走过去，坐在水中下层布置的石阶上，将酒壶放在岸边。

“这算仙妖有别的一种？你们仙人自持身份，总之乎者也一大套，如你这般，步入水池才肯褪去衣裳，现下看来，不也只穿贴身半裙？结果并无差别！”嗯，一双玉臂倒修长好看。见她目不转睛打量自己身躯，诺夕狠狠剜她一眼“看什么看，无礼透了。”

挽歌作揖“是是是，我失礼了。”

“仙妖两界虽然皆以修行为本，但我仙界论礼，心念向善。你妖类则大不同，例如你九尾一族乃妖界正统，自然顾忌内丹精纯，不屑借用旁的助长法力。但你不得不承认，少数散妖为求捷径会累害凡间，夺取无辜性命一方为害。”诺夕边说边向瓷杯斟酒，话音落，手也递送过去一杯给她。

“你说得确实没错！但你们仙界勾心斗角，利益往来，哪有我们妖族生来随性。便是有邪妖祸害人间，三界之中弱肉强食，乃是规律，况且仙界也会插手除去害妖。妖类活得久，且有修行，仙人去除害……难道不算变相毁人百年根基？”

挽歌接过杯子，一仰头酒水尽数下肚，仙妖两界各有立场，若真追究，哪里分得清谁对谁错。诺夕也不和她犟，指尖随意转动着酒杯，语气淡淡道：“那你说说，你认为仙与妖究竟区别在哪？”挽歌身子向下滑，水中浮力将她半身托起，她露出白嫩的小脚丫拍打水面，激起层层涟漪。“我啊？我认为仙妖之别，仅在于一个吃荤一个吃素。别的也差不了多少嘛。”

说完俏皮的对着诺夕眨眨眼，双手拍下，一下子飞起水珠涟涟，她咯咯直笑，叼着杯子将刚倒满的酒液灌入喉中。诺夕被水花溅入眼中，扬手拭去的同时，口中没好气道：“说话就好生说话，总是没个老实！”挽歌勾着绯丽纷飞的眸子，对她抛出一记媚眼“不要动气嘛，好嫂嫂。”

“狐媚！”

“嫂嫂谬赞了。”

两人嬉笑玩闹一阵，大半壶酒已然见底。此刻皆是双颊绯红，一个妩媚娇憨，一个冷丽雍容。泡在水中的身躯扭来动去，优雅且柔美，旁人若瞧了去，恐怕早已鼻血横流。“我怎么听不见那边动静？”挽歌微微有些醉意，声音酥哑，十分诱惑人心。

“我设了隔音。”

“如此。”挽歌歪着脑袋，将杯子往齿间一送，醇香酒液蔓延舌根一路流下“诺夕，我想问你件事。”诺夕仰靠在岸，眼眸遥望天空，乍然一看，竟觉得这淡漠神态与墨宸如出一辙。挽歌喉咙一紧，盯着她微微发楞。“你问啊？”见她半天不吭声，诺夕轻声催了句，顺手拿起杯子抬得老高，向口中倒入酒水。她已有醉意，眸光流转间，总含带一丝淡淡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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