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千岚为了报他撺掇挽歌冷落之仇,暗地里透露了他的行踪,让他一人消了大哥怒火,既解气,又不会使挽歌被迁怒。于是这就成了三人之间的铁律,青瑾也不是傻子,几次下来就明白了有人搞鬼,所以每次挨打后他必须要鬼哭狼嚎怒诉一番才算完。
但打架归打架,只要又有寻宝计划,三人即便满嘴对方的毛,也会立刻团结起来,甭管上天入地,只要有目标,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几人也并非蛮大胆,他们虽是闯祸,却从不伤及性命,即便天帝追究,大不了把或抢或盗来的东西还回去,仗着狐王地位,知晓仙界未必会因为这等小事兴师动众,于是几人更加理所当然的胡作非为。
这不,前几日抢来的仙鹤,几个时辰前刚进了挽歌的肚子。
青瑾将所有宝石拭擦了一遍,方恋恋不舍的又放回玉瓶之中,随后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在腰间扯出象牙折扇‘哗’的打开,煞有介事地扇了几扇。寻常人扇子上大多留字或者画着山水,青瑾的扇子则与众不同!那扇面上竟用金丝银线勾绣出了一个明晃晃的聚宝盆。当真另类奇葩!挽歌曾鄙视过他俗不可耐,但人家扇子一收,劈头盖脸回了句“你懂个屁,大俗大雅听过没?小爷我俗到极致便是雅!”
此人满肚子歪理邪说,还义正严辞,叫人只能连连摇头,直叹这钻进钱眼儿里的人啊,十头牛都甭想拉回来!这不,眼下他漫不经心的扔了句“我出去逛逛,打听打听哪里有宝物。”便施施然离去了,那姿态,颇有一副人间贵公子的傲娇相。
千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叹,这青瑾,分明没有把大哥交待的话放在心里,纯粹一个挨打没够的主。
夕阳,渐渐落下山去,可这酒楼内,却因外面明灿灿的黄金树映照得恍若白昼。树上一颗颗精美绝伦的宝石散发着不同光芒,门庭处镶嵌的夜明珠,随着暗夜到来,渐渐散发出柔和的乳光,更显得座楼峪流光闪烁,美轮美奂。
一直沉沉睡着的挽歌在吊榻上翻了个身,眼睛还未睁开,鼻子却禁起来细细了嗅了几嗅。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在她鼻间萦绕徘徊。挽歌猛地睁开了眼睛,侧起身子用手扒在吊榻边缘向下望去。
千岚应是睡着了,他慵懒的横卧在长椅上,双目微闭,纤长的睫毛偶尔轻颤几下,仿佛随时会醒来一样。满头银丝不再像白日那般束与脑后,只随意披散开来,黑袍银发,魅惑之感倾泄而出,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楼内有狐,公子岚,轻卧榻,不言语,自无双。
挽歌瞧了半响,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心下暗忖,千岚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俊逸了?幼时两人打架,他被她揍得鼻青脸肿那模样仿佛还是昨日呢,竟不知何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也古怪,她和千岚还是狐身的时候几乎天天打架,但自从化了形,无论她怎么欺负他都不肯还手。
挽歌为此还伤心了一段日子,很不甘心失去了一个打友。明明每次揍千岚的时候,他眼底都充满了愤怒,可他偏能忍了下去。直到挽歌对单方面独打失去了兴趣,才不再与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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