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极而绵长的雨丝拖着线划落地面,这可恶的阴雨天!
我擎起伞,将那纷乱交错的世界挡在外头,眼前是如漩涡般的、银色线条飞舞的画卷。
每年这个时候,时间都会过得很慢。而随着全球气温的下降,这点显得更加明显。
紧了紧本就束得毫无间隙的衣领,发现触感因冻僵而变得无比迟钝。
该死的天气!
狠狠地骂了一句,我低头看看表,加快了跨步的速度。
二月份的雨是下不完的,这句话不知何时成了常识,人们在最惬意最舒适的片刻祈祷时间永恒,转眼便因这雨作了反论调。
迎面而来的有无数身影,在视野受限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或蹒布前行,或匆匆跑来,像幽灵一样越过身边。
感觉就像置身一场虚拟游戏。
我常常会觉得自己就是置身一场虚拟游戏,但却缺乏救世主的神秘之剑。
踏上阶梯,熟悉的磕脚感告诉我:到了。
昏黄色灯光染上雨丝,映出大片明黄飞舞,与四周的黑景白素形成鲜明对比,其下木门被衬得孑然萧肃。
我拾级而上,轻叩门扉,默默念着拟好的台词,虽然我知道未必会派上用场。
也可能与前几年一样,临场时大脑一片空白,结巴着半个字也吐不出。
但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止住了胸中的翻江倒海,我嗅到一丝不好的意味为什么没人应门呢?
难道她讨厌我了?
内握的拳头停在半空,突出的二节指骨高高曲起,两个背面分别对着我和门。
深吸了一口气,肺部的清凉稍微压下不安,我将生生止住的的动作继续下去。
笃!笃!笃!
“是我,安格,有人在吗?”
“有人吗?”我再次叫了一声,昏黄的光晃了晃,风夹着雨丝卷过来,“啪啪”打在我的伞上。
我禁不住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
或许,她今天不在,要过明天,后天,等雨水减弱的时候。
或许,天气延误了车程,再过几个一会、半个小时、或者到凌晨,她会一边疲惫地拖着对雨季的嗟怨,一边以绝美的走姿盈来。
而除了这两点外,还有无数个原因会导致她的迟到。
虽然她并没有以任何形式跟我约定过。
我几乎是一边忽略着这个事实,一边为她的“异常”行为找借口。
但无论如何,都没能使我绕过这道门。
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按在门上,木质纹路无比清晰地反馈回来,在心中绘出神奇的图画。
这是什么?
某条线型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我俯下身细看时,灯光突然熄灭了,吓得我全身一震,手掌不自觉地用力压下。
“嘎吱”
刺耳的尖声拉锯般割着耳朵和神经,木门徐徐展开,黑暗后连着无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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