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真是被宠坏了,明知本尊有事还进来。”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还带着些许的宠溺。他走过去,一手揽一水蛇腰。
兮黛见此情景,深吸一口气。
“魔尊,谈事也需要怡情嘛,累坏了自己可不好呢!”一女郎娇滴滴的扶起一壶酒。“丑仙酒,魔尊你想要的。”
然而他却推开,扶起另一壶普通的酒。丑仙下肚,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你又想把我灌醉了?想做什么坏事?”说着在魔女脖子上深吻了一口。
兮黛红肿的双手发颤。
“也罢,本尊审人也累得慌,你们来了,恰好给我些宽慰。”他一手一个抱上床榻,这女人曼妙的身子,和着氤氲的酒气,浮动的床幔,尽是一片**之气。
“魔尊,你不要这么坏!”女妖们此时各显本事,床帐里玩得不亦乐乎。
兮黛的眼里,只升起熊熊怒火,她瞳孔中印出的,只有他醉生梦死的表情,和那些脏乱淫秽的女人。
“走开,走开…”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双手掩面,叫声凄绝。只听得铁链剧烈抖动的声音从铁笼里一阵一阵传来。
瞬间,床上一片寂静。
……
“你的梦早就碎了。”他突然直起身子。
“从琉璃谷失陷那一日,就完完全全的破碎了。”凌修眼神犀利一变,身边女郎立马怯怯缩在一旁。
“得雪斑者,必承其重。从此你便只有一个人。你要想的,不是那些可笑又可悲的过去,那所谓美好的回忆。你要想的!…。”。他走近了去,
“你脑子里要想的,是怎么样保住自己,防守你的敌人!纵观六界,没有人再像公主一样把你宠着。哪里都是盯着雪斑的眼睛,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神魔二界是你的头号敌人,你首先要恨的,就是这些人!”
是的,他的用心良苦就是如此。他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她这个道理,去一个个打破她的幻象与期待。他在她面前摆设出来的,不过就是今后其他人会对她做的,他要借此教她如何去看清,去防备最有杀伤力的敌人,如何去真正驾驭雪斑。
他心狠决裂,不惜制造这弥天误会,就是让她离魔界远一点,只有断绝了与他的关系,才会真正恨上这个暗黑世界。身在高处,唯有防备上这个世界,才能立足,才能活下来!
这就是雪斑者的生存之道,尽管残忍,但不得不面对。命已至此,唯有接受。
铁笼抖动得愈加厉害了,那颤抖的铁链直直让人想起孽骨鞭的铮铮寒骨。女人掩面,喘着气。突然一声巨响,只听得铁笼破碎,四分五裂,一根根粗大的铁杆撞击墙壁“砰砰作响”,吓得女妖一个个惊慌失措缩在床角。惊叫声传遍了三月殿。
她拖着浮肿的身子一点一点爬了起来,随手操起一根铁棒破碎的残片。
“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做贱。”她的声音颤抖着。
她一步步走过来,缓缓抬起铁片,却用那尖细的一头对着自己。“往日的一切,全都汇聚在了这锁肩上的血娟里,是耻辱。”她一挥手,狠狠地插进那朵小小的血娟里,尖锐的铁片钻进肉里,一滴滴血,从杜鹃花心滴落下来。她一点点转动手,那块肉,竟被生生的剜了下来。
“我所有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你毁了我的人生,让我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让我受尽亲人离散,阴阳相隔之苦。让我变成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若再见你,一定会杀了你!”她重重甩下铁片,光滑的大理石上,只听得金属碰地的尖锐回声,一遍遍传响。
她一击掌,床榻支离破碎。纵身一跃,瞬间消失。
铁灰,木屑弥漫在空气中,一时间三月殿,犹如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头顶上的水晶珠灯摇摇欲坠,血龙的柱子坑坑洼洼,铁片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
他踉跄一步,软软的瘫坐下来。
就在她挖下这血娟时,他的心也仿佛被她挖了下来。她痛,他更痛。千创万孔后,他拿起丑仙酒。却瞥见了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妖们。
看到了他的秘密,怎么可以活下来。他一挥手,几个女郎尽数灰飞烟灭。
“一杯下肚,可解百愁!呵…。”他径直拿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试问天下间,谁还比我更愁!”他狼狈的瘫坐在破碎的床榻下,慢慢地眼里便开始恍惚了起来。
“可悲之酒,只能配我这可悲之人。”
不一会儿,便开始边喝边吐,难受之极,扯开衣裳,扯乱头发,但仍旧一口一口的灌下去。丑仙酒不断从嘴角漏出来,沾湿了他身上一条条攒动的血龙。
“你们滚!也要我将你们一条条挖掉是不是!恶心的东西,恶心,恶心!”他胡乱的寻摸着兮黛抛下的铁片。
“不要!”这时候却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一点点扳开他的五指,将铁片夺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不就是个女人吗!”红霜狠狠的看着他。
“你是谁,不要管我,知道我的秘密,你就得死!”他颤颤地伸出手,想要她灰飞烟灭。
“啪!”一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他烂醉如泥,倒在地上。
“很不幸,我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绝不允许那个女人,再次扰乱你的生活!”
他摇摇晃晃,只觉得世界越来越远,慢慢地,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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