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回到内殿，红霜为他脱下魔袍。

“魔尊。”律从身后探出个脑袋。

“嘿嘿，今日约定好的日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他在他身旁打转。

“答应过你什么？”他敲了敲他的头。

“魔尊，你怎么可以忘了？”这小孩委屈得差点要哭出来。

“三十年了，还是这样子，魔尊，你知不知道孩童模样很受欺负啊。”

“哦？”凌修坐在床榻上，闻了闻红霜沏的一壶好茶，“谁欺负你了？”

“红霜呀，她刚来的时候跟我一样高，现在却足足比我高上一个头，每次为她穿袍子的时候，还要踮起脚。”律噘了噘嘴。

“我可不要他穿。”倒茶的女子表情倒是不变，“是他总说要做个成年男子，才为我做这做那。”

“你知道我为何不想吗？”凌修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修行不够。”律跪了下来，低下头。

凌修摇了摇头。

“你住在这三月殿不好吗？”

“好啊。”

“那就好好地在我身边呆着。我不缺崛那样的部下，但我的三月殿缺你。”说完，大步离开去灵崛殿。

“魔尊真是不讲理。”律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他不开心。

“傻，你没听出来吗？”红霜蹲下来，扶起他，“魔尊的意思是说，当你真正成为了魔，你就是他的属下，而他不愿意让你做他的属下。”

“那他让我做什么呀？”

“我想。是亲人吧。”红霜笑了笑，也许只有人才能体会这样一种情绪。

“他在我们面前，从不用‘本尊’，而是用‘我’。你没发现吗？”

律若有所思。

“红霜，你真聪明。这么多年来，很多事你看看便清楚了。有时候我觉得，你若是做魔，估计是不容小觑的。我们俩要是成为魔尊的左膀右臂，说不定，雪斑早就拿回来了。”

“嘘，别说了，真是什么都遮不住你这张嘴，魔尊不愿意听这样的话。”红霜忙捂住了他的嘴，“虽然我也很想做魔。”

她眼望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她也想，想与他永生在这暗黑魔界，好好地走下去。可是，至尊的心，又是谁能猜测的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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