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艏船从雅典港出发,暮色时分,天上下起了大雨,海上掀起了风浪。
“苏格拉底先生,根据我多年的航海经验,海流会把你送到克里特岸边,以后就靠你自己啦,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谢谢船长和丽娜了。”
“那好,我这就给你一只小船,放你下去,祝你好运!”
这小船顺着风浪一直飘到了岸边,岸上似乎没有人,杜环向黑暗深处走去。
一夜过去,天亮,太阳出来了,杜环吃了半个丽娜送的干面包,因为淋湿了,难以下咽,就放回腰间。
为了弄清岛上情况,决定爬上山顶看个究竟。
沿着崎岖的路攀登,来到一高处环视,看到西北面有一处地方像个村镇,靠海出处能看到一些船只。
“那边有人。”杜环想,应该去那边看看。
于是就对着那地方找路绕过去,找到一个容易看清楚的地方仔细观察。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正指挥着奴隶们装卸货物,有的奴隶带着枷锁镣铐被牵上船。
康斯坦丁家庄园那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奴隶来了,这些奴隶会去什么地方?杜环有些想不通,便尽量往海边移动过去。
这艏船与众不同,似乎不是贩奴的船,是干什么的?好像有点阿拉伯的风格,难道阿拨斯王朝也有人与贝尼撒合伙做这买卖?杜环更觉得疑惑。
这个商人似乎就是当年自己在中途上岸看到那个人,如果没有猜错,这大个子吉姆就在附件,而这个商人应该就是小贝尼撒,该怎样下手呢?是把他引过来单独抓住,还是等吉姆出现呢?可约翰怎么办?怎么没见他人呢?难道他们不是一起到的?
正在犹豫不决,法戒发出幽幽玄光。
上次那个人又来了,这个人要奴隶做什么呢?会把奴隶运到什么地方去?
那群神秘人蒙着头,带走了一批奴隶,与商人交易完毕就走了,不过船的航向是向西。
这里既然是中转补给,应该有生活服务的地方,似乎贝手下的人都是看管、押送,那么肯定有一批干活的奴隶在这里,可以从这里入手。
于是就寻找附近的房子,看到这个村镇都是一些破旧的古代房子,奴隶或许在这里,而小贝平时会住什么地方呢?难道也是这里,或者船上?这个贵族肯定不会住这样的地方,需要找一找。
看了几处,都是一些在干活的奴隶,有做饭的,有打扫卫生的,有送水的,还有做酒的。
肚子有点饿时,听到山上传来一阵子钟声。
“修道院?对了,可能他们就在那里享福呢!”
这修道院建在一座高山的半山腰上,如同悬空寺一样,要上去很危险,走正道容易被发现,只有想办法绕上去。
绕来绕去,来到一处绝壁,根本无法攀登。
这回怎么办?难道就打上去?
正道一个石凳上做着一个修士,手拿圣经,正在认真阅读,看到旧约章节中段时候,感到脖子上凉飕飕的,哎呀,原来是一把剑,吓得掉了圣经想要叫喊,但嘴也被按住。
“别吱声,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问几个问题,来一下。”
这修士被杜环拖到了附近的隐蔽处。
“你是不是贝尼撒的人?老实说!”
“不是,我是这克诺索斯修道院的。”
“这里有多少人?”
“有五十五人。我们都是在这里修行,从没干过什么坏事。”
“可这些奴隶在这里,你们就视而不见?”
“贝尼撒大人统治着这里,我们管不着,要是多管闲事,我们就会被杀死,这里的修道院就会被毁掉。”
“那你们这里谁负责?”
“皮特主教,他就在上面。”
“你们真的和贝尼撒不是一伙的?”
“他们坏事做绝,主教大人和我们都恨死他们了,只是没有办法,他们不准我们下山。”
“那些奴隶为你们干活?”
“不是,我们是修行者,自食其力,他们都是为贝尼撒干活。”
“贝尼撒的人也住修道院吗?”
“不,在边上那座神庙里。”
“你叫什么,修士,实在对不住了。”杜环放下剑,请修士坐下。
“我叫保罗,还称不上是真正的修士。”
“我是来营救这些奴隶的,准备铲除这批恶人。”
“你一个人?恐怕不行!”
“我要见你们的皮特主教,能否带我见他?”
“这样恐怕不行,会连累我们的,这样,你信得过我就在此等候,我去拿一套我穿的衣服来给你换上。”
“这样好!谢谢修士。”
“你叫什么?你叫我保罗就行!”
“你叫我少爷就行!”
换上修道士的服装,杜环跟着保罗来到修道院,把他引到主教室。
皮特主教见杜环是一个东方人,很意外,问道:“少爷从东方而来,也想管这里的杂事?”
“这些人残暴得很,主教大人一定也见到了,如果不铲除,上帝也不会答应吧?”
“上帝也不会让我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罗含教士,我的一路上的至交,一个你们的同道中人,惨死在他们手里;约翰修士,被强迫为贵族服务,受尽胁迫,肉体与精神遭到创伤。你们怎能无动于衷?”
“你饿了,该吃点东西了,保罗,去拿食物。”
保罗答应后出去了。
“就在我脚下的位置有一条先辈留下的一条暗道,往上可直通神庙的山顶,往下可直达海边的一个洞穴,只有历代主教才知道,今天就破了此例,用餐后你好自为之。但请换回你自己的服装,不要连累我们。”
杜环听罢赶紧向皮特主教陪不是,等保罗来后就用餐,然后换好衣服。
主教让保罗修行去了,叫他不要打扰,自己关上门,掀开密道,放杜环进去。
走出密道,就看到神庙就建在山顶的平台上,似乎没有人。杜环蹑手蹑脚地在庙墙边观察,然后移动自己的脚。
“啊!”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撕痛的皮鞭和喊叫声。为了看清楚,杜环运内功,轻轻地跃上一个断了雕像的大石柱子,这柱子很粗,可以站两人。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背对自己,正用皮鞭抽打一个被铐在一根柱子上的阿拉伯人,那人被抽到了流血的伤口就发出喊叫声。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不跟我们合作?”
“你们都是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宁死不从!”
“不就是我杀了你们的船长夺了你们的船吗?你的船长要是不反抗就不是这个结果。”
“你们用卑鄙的手段,简直无耻,还想我们阿拉伯人为你们同流合污干缺德事,想多别想,真主会惩罚你们的。”
“你们有你们的真主,我们有我们的上帝,哪一个狠,谁知道?哈哈!”
这个人见没效果,就放下皮鞭,捡起一根铁链,向这个阿拉伯人猛抽下去。
要不要下去救这个阿拉伯人?杜环一会儿想起了阿伊莎,一会儿想起了穆司林。
看来这人的船被此人夺走了,他的船长因为反抗就被杀了,这个商人想拉他入伙加入自己。
那人又是大叫。
“我把船还给你们,由你做船长,带着你的弟兄们为我做事,怎么样?”
“帮你去抢掠奴隶?呵呵,我的同伴也不会跟着我的。”
“我已经问过你的同伴了,他们都称你为大力水手辛巴达,都听你的,我和我哥哥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哥哥说了,你是个人才,杀了可惜,如果成为我们的人,带着船队可以独霸地中海。”
“你哥哥,他人呢,一个帝国的大臣干这样的事,你们的皇帝知道了怎么不惩罚他?”
“他很忙,前天来这里看了你们后留下这句话就去东边了,等他回来,要么你就是船长了,要么就是奴隶了,也带到那边去挖矿。”
看来这家伙就是小贝,他哥哥去东边什么地方了,还有矿,奴隶难道被运到那边去挖矿?杜环边听边想,今天正好抓住这家伙问个究竟。
那人不停地用铁链抽打辛巴达,辛巴达痛得跳楼起来,但脚链绊倒了自己,摔倒在地。
这时,铁链又从头上落下,他看到铁链下来的时候天上飞下一人。这铁链突然就掉地上了,打自己的人被人踢飞到自己跟前。
辛巴达双手举起枷锁狠狠砸起,这人脑子流血倒下,居然死了。
“唉,你怎么杀了他啊?我还要问他话呢,这下倒好,怎么跟死人说话呢。”那天天上飞下的人走到面前,用手摸了摸死人的身体,又翻开他的面目试了他的呼吸,然后道:“大力水手辛巴达,居然是个莽夫,就是手的力气大而已。”此人突然用阿拉伯语说话了。
“我杀了他都不解恨,他是这里的首领,是贝尼撒的弟弟,人称小贝。”
“可是我还有一件历史大案与他有关,他死了,就没有线索了。”
“别废话,帮我除掉链锁。”
杜环用剑砍。
“笨蛋,钥匙在小贝身上,不会找啊!”
找到钥匙,解放了辛巴达。
辛巴达用脚踢了几下小贝的尸体,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把他拖到边上掩盖起来,他的武器就归你了!”
“你叫什么?”
“我,我叫少爷?”
“少爷?是不是昆仑奴的主人?”
“你认识昆仑奴?”
“他被我们的船救上来了。”
“太好了,我以为他死了呢,那么他也在这里啦?走,我们想想下一步怎么干。“
“他不在这里,他因为长得黑,有些体力,被运往东面矿上去干活了。”
“那我还得去那边救他啊。你这里有多少人?能不能解救他们后占领这里?”
“我们船上一共有六十七人,除去死了的和运走的,估计还有三十多人吧,他们有好几百人在这里,都是经过训练的杀手和士兵,恐怕寡不敌众。”
“这里还有修道院的人,如果争取他们加入,就强大了,对了,还有这岛上的奴隶和到这里中转的奴隶,应该不用怕。”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胆大了,哈哈,不愧是昆仑奴的主人,我们的阿拉丁大人。”
“阿拉丁已经死了,忘记这个名字吧!辛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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