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夜握住她的细腕往自己心口方向一按。
“这儿痛。”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加掩饰,灼热滚烫的朝向卫宁似要把她融化在里面万劫不复。
卫宁喉口上下一滚,嘴巴蠕了一下却不知此时要和他说些什么。被其看得眼睛无处躲藏,却发现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断微微颤动。开始以为是间歇的悸动,而后这颤力的感觉却越来越大。
“等一下,把双手举起来。”她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让他把一双手聚至平行。
宇文夜看她的神情不似在开玩笑,照着她的话慢慢的举起双臂,却发现左臂明显使不出力气,无论怎么用劲,都只能离开腿侧最多三十度角。
卫宁用手反复帮他前后检查了肩关节,继续问道。
“之前这边有没有脱臼过?”
一闻此言,宇文夜才记起来大概这边都有三四年的旧伤了。那次他不慎杀敌从马上坠下,造成左肩关节脱臼和骨折。当时战况如此紧张激烈,他自行接了回去。从那以后便觉得这手不太听使唤,总是不受大脑支配的自然垂下颤抖。
但他对身体上的损伤十分的麻木,就此再也没有去关心过这只胳膊。即便是御医这边他都没有想过去诊治或询问一二。
卫宁拔下头上的簪子,握住他的壮臂,从轻到重于肩头处慢慢扎下去,不断的询问他的痛感。这时宇文夜才面色开始凝重起来,眼眸中露出一丝不为察觉的紧张。
“告诉孤王真话,这只胳膊到底怎么了?”他竟然对簪子扎入的痛感反应非常轻微。
“神经性损伤,如果再不医治的话,不用二年这只手就如同残废。”她并没有危言耸听,对于宇文夜她一直都直言相告。
“能治好吗?”再坚强的人一听此话,也难免眼中流露出焦灼之色。
卫宁咬了下唇瓣,点点头这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没事,能治。就是恶心点。”她想起那时宇文熠伤口化脓发炎,远比他现在的状况要严重许多,最后靠着那些小东西的帮助也渐渐康复如初。但就是后来把这些小东西给他煎药喝,那是无法下咽到翻江倒海的恶心直吐。
“不会让孤王喝尿吧?”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怵然望着卫宁问道。
卫宁把手握拳置放在口鼻中,忍不住笑弯了眉角。灵眸一转,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心里在想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以后若是他再大呼小叫的欺侮自己,便给他药引子里面加些恶心的材料下去。
“你在笑什么?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你的药方要御医看过,有专人煎熬,给孤王省了这份心思。”
她笑容冻结在嘴角上。突然觉得细思极恐的感觉袭来,这宇文夜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成?还是自己实在忍不住喜形于色的模样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不良居心?
“哇,——”
卫宁被吓了一跳,猛然被他额头弹了一下。他下手没有轻重,她捂着眉心龇牙咧嘴顿觉一阵剧痛袭来,这泪水止不住的就顺淌下了脸颊。
“你,你这个什么身子?碰一下就像个瓷器一般弱不禁风。”宇文夜见她又魂游到不知何处去,伸出手就在她额眉间屈指一弹。他知道自己这指力极大不小心伤了她,但天子无错。难道还让自己给她赔礼不是?当下冷着一张脸硬是甩出这样一句浑话。
卫宁二话不说,唇瓣一咬转头欲走。一把被他用力又拉住素腕。
“哪里去?”他吼了一声。
“上药去。”她回吼了他一声。
宇文夜怔了一下,全身**的一把她拉进自己膺处○1,拉开她捂住眉心的手往那一瞧,果然皙白的秀额上顿起了一个好大的丘包,中间还夹带着血丝。
“上好药再回来,孤王还没洗完呢。”
这怨恨的眼神看得他心里一悚,望着卫宁离开的消失在濯室的身影感到有些惆怅。摊开自己的双手瞧着,嘴角微微往上牵动,露出一个自嘲的浅笑,轻声呢喃道。
“武功盖世原来也有苦恼啊,嘿嘿——”
这在浴池里面等了老半天就是不见她来。他也不叫其他婢女,自己草草的擦拭了几下,一丝不挂的就在外面披了一件丝质的外袍便走了出来。竟然没有瞧见她的身影,顿时面色一沉扯开嗓子便怒道。
“人呢?上个药还帮孤王飞到天上找药王爷去了不成?”
“婢女宁去尚药局了。”
那尖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年约十**岁身形矮小面色白净的内常侍躬身说道。
这叫昔公公的内常侍是五年前宇文夜称帝之时从大越皇宫带来越漓,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之人。他在对每一个用人上都十分小心谨慎。这满朝的文武,除了部分北漓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他大越马未都做将军之时带过来的一批人,尤其是武将,他更加是倾向于自己知己知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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