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再过来了。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她压下心中的惊恐,修眸中射出狠厉的光芒。同时把宇文熠刚才在街头买给自己的一只银簪从头上拔了下来抵住自己的脖颈处。
那些人厮杀战场早就见怪不怪,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她没有丝毫犹豫倏地把簪子就往自己的左脸狠命划去,那如雪的容颜上瞬间像裂开了一道地狱之门,那艳丽的色泽蜂拥而出映入众人惊慌的眼眸中。
“都说了再往前一定让你们后悔。”她呵呵一笑却震破了这些人的肝胆。容貌是女子的命,她却能对自己如此狠心还能淡然处之的对他们莞尔。
“姑娘别这样。”他们面面相觑。确实没有想到她性子竟如此的刚烈,这下该如何回去和陛下复命?这是一百万两赏金的女人,他们不能让她有半点的损伤。
下面的统领一看怎么抓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变成这样复杂的事了呢?没法子了再怎么样也要把人先带抓回去再说。于是给了一个暗示的眼神,上面的人颔首,眼神骤变,不再准备给她任何机会。
没有想到,那人疾手而出竟然扑了一个空。
卫宁无奈把簪子露出一寸左右,倏地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刺了进去。所有的人当场都石化般的目瞪口呆,包括宇文夜在内都没有想到她真得会下如此重手。脖颈之地如此狠命的戳下去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都和你们说了再敢往前一步,就带着老子的尸体回去复命吧。”她脖子上的血即刻蜿蜒如溪留下一条新鲜流动着的血痕。
老子?宇文夜脑门上一根青筋突突直跳,他现在不得不亲自出手了。那女人脑子和手脚快到他都来不及反应,毁容刺颈还自称老子?她这是不想活了吗?
果然那些人开始慢慢后退,她这行为实在诡异出奇,他们只能再另想办法。卫宁抓住时机迅速往后翻过两道屋脊,一边同时开始大叫赤影的名字。今日有些奇怪,她竟然和宇文熠玩得有些疏忽,从她戏院出来竟没有看见赤影过。如说他躲在暗处,那刚才她拔出簪子给暗示之时,赤影就应该出手相救。
难道他出事了吗?卫宁当下心中一阵焦急万分。头开始有些眩晕,那脖颈黏糊糊的还有些发烫的感觉。她只露出一寸的长度,自己是学医出生,按照常理来说不至于刺破主动脉。但那血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非但没有凝固,还汩汩得流得她半边肩膀的衣服都血渍斑斑。
妈的,这下完蛋了。她在心里轻声诅咒了一句。只想着不伤及主动脉就行,却忘记脖颈上不但有主动脉,还有内外动脉,包括静脉,迷走神经在内等等。这一寸的位置估计还是不巧的扎到自己的静脉上去了……
她的头上渗出了冷汗,周身发冷,眼前开始冒出大片的星花。而且越是大声疾呼赤影和宇文熠,她流血的地方就感觉不断在发热,即便用手捂住出血的地方都已经感觉那温热暖腻的液体顺着她的祛袖流到臂弯内。
身后的那些人尾随她其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日他们是一定要把她带走。骤然那最靠近卫宁的人惨叫了一声,竟从高处生生坠下不知死活。众人大惊竟都没有看见发生何事。停顿了脚步,没有多久,只见从不远的侧面射来一块块飞石,石头不大力量却很重,重到可以打穿他们的头颅,射穿他们的心脏。
他们知道碰见了高手,此人徒手掷石就能有如此的威力,可想而知内力深不可测。他们不敢再往前靠近卫宁。而此时那人摇摇欲坠,斜趴在外檐处,似已无力再前行半步。
宇文熠对不住你了。
她累得只想闭上眼睛,全身无力在即将陷入无限黑暗前,最后一眼仰头望着天,那苍穹浩瀚下,无垠墨空一片繁星璀璨,真美。
卫宁失去了意识,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从外檐上滚落下来。
坠地之前,被宇文夜从空中一把拦抱怀中。他顺手弹出一颗石子把对方马上一人打落在地,一个翻身骑着骟马逆向扬长而去。那身后几十人自然紧追不舍,此时他的影卫也已在四周候命。他一冲出巷子,两队人马即刻相互交战,一时之间小小的邘镇上刀光剑影,充满了肃杀血腥。
颠簸中卫宁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那人的身形和气息和宇文熠如出一辙,她恍惚中早已分辨不清。
“宇文,宇文熠你来了——我干了傻事了。”她趴在宇文夜的怀里无力的说道。“我只是想吓吓他们,竟真得把自己静脉刺穿了。早知道就应该刺胸口,这下可好,玩大了——”
宇文夜面色静冷。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的脖颈,虽然帮她已经简单处理,但如其所说刺穿了静脉,若不找个地方安静疗伤,她不用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我大概去不了东瀛了。你听我说——”卫宁艰难的挺了挺身子,这颠簸的马匹把她震得头疼欲裂。她怕自己挨不过这一次意外的情况,这最后的遗言她给宇文熠指点一条活路,非但是他还有赤影。
“去,去梵音找宇文夜的师父灵洞真人求救。即便,即便灵洞真人不能相救,梵音,梵音他也不能杀你。还有,还有不要走其他地方去梵音,从月支国坐船直下南端,中间不可行,行陆路。善拓就是你皇兄的一条看家狗,你就从这条狗眼皮子底下过。反其道而行之,你皇兄疑心重,除了月支,其他地方必有重重,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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