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大概她从来都是如此真心的把自己当成普通的男子,唯一的夫君来看待。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纯粹的爱,恨,陪伴,甚至离开。没有任何的动机,也从来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开心不开心都这么的肆意放纵。就是这样一种纯粹竟能让自己如飞蛾扑火一般跟随她,倾护她,纵使粉身碎骨却也想抓住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我回宫后,麻烦陛下答应我一个请求可以吗?”她垂眸咬了下唇瓣,整理了下心中已经打了不下数十次的腹稿。
“说。”他惜字如金,语气倒是轻柔几分。
“我要得到我应有的尊重,可以吗?”
他眉梢微挑,轻哼一声说道。
“你在和孤王讲条件吗?不过无妨,你告诉孤王,你要怎样的尊重?”
“尊重包括如下,你不可以以后莫名其妙的打我,把我关进牢中,甚至是禁足,还有,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迫我啪啪啪。”
他强忍不住胸中的笑意袭来,嘴角浮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啪啪啪,她这种随意的言表有时真得让自己十分抓狂,却又有一种细微的愉悦。
“你继续——”他轻轻咳嗽掩盖自己的失态。
“我要有一定的自由空间,包括我可以出宫,也包括我可以有自己个人的**。”
宇文夜听到此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咫尺间距,鼻息可闻中,利眸紧锁她漆黑的瞳心。
“出宫干嘛?还有孤王不明白什么叫个人**?”
他身上有一种天生迫人的气息,即使这么波澜不惊的声音下,她都能给看得身上一热,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他想了想,这女人真的十分大胆。随后试探的问道。
“如果孤王都不允呢?”他越是平静无涛的口吻,却越是让人感觉不安。
“只能,只能一拍两散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来细细的汗珠现在额上竟沁出了一层薄汗。
“你昨夜还枕在孤王臂弯下,今日翻脸竟比翻书还快?”宇文夜俊容陡然阴沉一下,凛冽的目光如刃射向她去。
“那是为了将来的一辈子,现在狠一些还是值得的。我不想现在爱得天崩地裂,以后恨的藏怒宿怨的。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越是走下去,愈是趋于平淡,那我们的协调性,包容性,以及相互的成全就尤为重要。”
不容易的一番话,看得出她额头一层密汗涔涔,就知其实她心里有多么的害怕自己。却依然选择了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当然她也是极聪明的女人,乘着自己此时对她眷恋极深之时提出这般条件。
昨天的对手是神,今日的对手是穿越而来智商极高的未来人。宇文夜心里顿觉十分有意思。这戎马半生挣得大半个天下,现在还要和这两个不同寻常的女人斗智斗勇,着实有趣的紧。
他眼中深邃而广远似包容了万物,却又空茫的一无所有。卫宁的内心在焦灼的等待他的答复。须臾间他唇畔轻柔的一笑,叫卫宁心头暗自一紧。
“允。”
“允了?真得吗?”卫宁忍不住笑意荡上眼角。但又觉得不太放心的样子。“慢着,基于陛下的一贯作风,麻烦回宫后请给我一道圣旨,把这些细节都写上了。”
他袖子拭去她头上的薄汗,随后手臂一紧,含笑倾身而下,她以为他要吻她,羽睫随着闭紧的双眼在眸底投下一抹淡淡的翦影。却只闻彼此间的呼吸纠缠,迟迟不见那人滑舌润吻。
“连命都不要的人,才是最可怖的对手。你不会让孤王的下辈子过得了无生趣。同样,你也不会后悔自己的眼光。”他在唇锋停在她耳畔低声耳鬓私语。
多年后宇文夜还是为今日自己的这番话付出了一些代价。他还是低估了卫宁,这个世间只有他想不到的,却没有这女人做不出的。
江水依依岸边柳,白帆顺水轻缓走。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他们一路行舟,到了东瀛之时,宇文夜因离开越漓许久,国事积压繁多。他只能换了千里良驹带着一行顶尖的影卫先行回宫。而卫宁则由东瀛国君派出一支护军继续水路行往月支,再由月支大相亲自护送其从境内月支江到漓水河楚再转马未都。一路上层层重兵,每到一个驿站锦衣玉食以最尊享的待遇款待,甚至半里之内都不允闲杂人等靠近。
卫宁并不知宇文夜和帝女之间的缔约。只是觉得他如此小心翼翼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而且当初若从中山开始在月支江一路行舟的话,他们至少能提前数周就能到达梵音。卫宁一声叹息,果然他做事城府颇深,心思缜密。为了当初拖延时间,竟然多花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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