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修指已抵上她的唇瓣。声音低柔,笑容温润。
“你这是在侮辱你的夫君吗?”
“那她为何如此行径?现在我开始有些害怕她这般癫样了——若是下山后还这般,我还怎么做人?”这种一体二魂若是反客为主倒是真得让人心有所忌。卫宁担心如果真得单独一人游历江湖,帝女这样肆意的性子自己恐难存于世。
他修长的指尖掠过她苍玉的脸孔,停留在其清瘦的尖颌上轻轻一捏。倾身而下,那宠溺的笑意化作她唇畔轻柔一吻。他拉起她的素手贴在自己心口之上。
“她只是想帮你感受下孤的心,手段是有点那个——”宇文夜眉头轻蹙,也不知要如何来形容做事我行我素的帝女。随即继续说道,“卫宁,你从来都不是孤的耻辱。其实你是知晓的。如果帝女是你的一魂二魄,同样的你也是孤王体内的一魂二魄。请你现在好好感受一下——再决定你的犹豫。”
无言下的流光瞬息。世间从不缺情,只缺为情痴狂。
“我上辈子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碰见你。那三个字莫非是你的结界,就这么难说出口?”
她双手臂弯勾上他的脖颈,一个强吻让他骤不及防。
石洞春意暗藏。衣发交错,身影纠缠。微焰透着暧昧的光线仿若一层薄纱轻笼于她白皙无暇的玉肌上,泛起淡泽珠晕。卫宁感觉他的宽掌手底渐生力道沿着自己的软香之体慢慢游移,小心翼翼又热情如沸。渐促的呼吸间她不自觉一丝轻微呻吟自喉间逸出。心神迷乱荡漾之间,他返身炽热的唇畔又覆住她的香口继续缠绵缱绻。这一次他不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火焰一般狂肆汹涌的慢慢延烧而下……
在她忍不住轻微的娇喘间,两两巫峰之巅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随后一路开始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这一金枪鏖战打得是淋漓畅快,他的勇猛在其暖媚的投降声中遂卧鼓偃旗,鸣金收兵。意犹未尽之际又露噬咬陋习,朵朵红梅绽落香肩锁骨玉峰处。辗转情深间,只遗一地幽谧光阴。
“禽兽。”她如玉的曼胴趴在他宽阔的胸口上还起伏不定。二人两色分明,汗光微闪。
“唔,刚才你是有点。”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诱人的魅。
“哼,说你呢。”她的指尖轻戳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肌。
“孤现是一伤残人士,那个什么身残志坚,拦不住你这样凶猛的。哈哈哈——”
卫宁以手支颐在他的胸膛上,双目含波凝注他开怀的笑颜痴缠不放。都说薄唇之人寡情,此刻这笑容却是如此动人心肠。她伸出指尖一路沿着他笔挺的鼻梁往下滑,停在他锐薄的唇锋上,却被其不经意的轻咬不放,氤氲暧昧之息萦绕不绝。
“你应该多笑笑,你知道你的笑容有多好看吗?还有不许你再喝酒,知道吗?”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犹如煦日耀入他的心扉慢慢将其心弦融化变成她眸底的一汪深潭春水。
宇文夜轻握她的柔荑,目光微凝道。
“那随孤回越漓宫去,时刻陪在孤的身边一刻都不准你离。”
她怔了一下,脸色微变冷清。好一会儿终于垂眸幽声说道。
“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在马未都安身一段时间好吗?”
“卫宁,孤王有时真是不懂你这么犹豫摇摆到底为了甚么?你难道要孤王为了你重新迁都不成?”他并不想破坏两人这份旖旎的美好,却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色。
“那陛下还敢进绥阳宫吗?”她终于忍不住反问他。
宇文夜一个激灵,止不住的血色漫过眼前,眉间荡出怒川,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杀气。握着卫宁的手不由自主的加了三分力量,竟捏得她指尖发白。
“别,别窥探此事。别触孤王的逆鳞。求你。”
“你从来都不过生辰。虽然皇族的祭祀每年都搞得大张旗鼓。但每逢你父皇的忌日你竟一次不拉的朝歌慕宴。就连我这种天外来客都知道忌辰之哀是人之孝道,陛下如此注重礼仪之人岂会不知——”
宇文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欲想起身,却给卫宁轻身按住。
“我没窥探你脑中这段,因为这段从来都没有在你脑中出现过。是十年前宇文熠亲口告诉我的。”
“哦,他把这事当故事说给你来听解闷吗?”他的眼神中带着骇人的伤痛,那一种不可触摸的感觉上来后,整个人的画风弥漫着可怕的气息。
“这不是他的错。他同样替杀人者偿还欠你的了。”卫宁心想宇文熠当初放弃皇位来救自己,或许这才是他心中真正所想。
遽然间她整个人竟被宇文夜一把捏住手臂提起置在自己眼前,用力过猛处肩头的伤口可以看出渗出了丝丝艳色。
“好一句轻松的还了,他用什么来还?用什么来还孤王绥阳宫里五十六条人命。啊——”极致的怒吼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你们这种休明盛世下的人懂得什么叫人间地狱?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肝肠寸断?孤王的至亲好友,绥阳宫中所有人都在孤王的面前被活活屠杀。还了?他用什么来还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的眼珠被染红,漫天的血色翻涌在眸底。身上再也控制不住的迸发出一股煞气。歇斯底里的咆哮中不自觉的把卫宁的手臂扯得生痛,顿时她背脊上激起一片冷汗涔涔。
在宇文夜记忆的深渊里开始回溯那段黑暗的过往。史笔残忍,却道不出大越甲子二十五年绥阳宫中那段嗜血的王权争斗和惨绝人寰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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