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以手支颐,百无聊赖的打量起这座桥来。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而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东瀛帝都倒是不错,卫宁心里想。她开始有一种想要长期居住在此的打算。
“好地方,宜久居之。”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一座桥都花俏到如此地步,离开亡国也为时不远了。”宇文夜大煞风景的习惯从来不会迟到。总是在卫宁兴致高涨之时适时的给浇一盆透心凉水下来。明着不能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卫宁总有办法狠狠的回击他。
“钟声铛铛响,乌鸦嘎嘎叫。战火红漫漫,草木遍地烧。管他怎么样,和尚乐逍遥——”她用手遮着半边脸小声的对着另一边轻声而唱,尤其把乌鸦嘎嘎叫唱得响亮三分。
“小姐,这是什么歌竟如此有趣?”绿鄢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电光石火刹那的暗战。
“这小调等他们亡国时唱不错。”宇文夜狭促的凤眸瞥睨了一眼她。
“绿鄢,我内急。走了!”卫宁心里头一万头***飘过,下次再也不和这货一起出来了。扫兴无趣也罢了,还是如此这样的毒舌男。
宇文夜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头一笑,仰头饮尽手中杯酒。那酒极烈,似一道烈火直浸肺腑,一番荡气回肠的酒意回肠绕肚,渐作浓厚绵醇,回味无穷。他忍不住赞道。
“好酒。”
宇文夜此时此刻心里所想的是二年内他必要吞泯月支。洛川已经不值一提。而十年内或者根本不用,他就会让卫宁亲眼验证自己今日对东瀛的预言。上有月川的激战,旁有南夏的交锋,他们竟然一点都不懂得居安思危,依旧整个国家贪图着这种享乐至上的颓废之风。过边境之时,武将的不被信任,整个政权的兵将分离制度。此外,东瀛竟还没有一支像样的骑兵队伍。他国强势一旦大军麾下,别看这样一个表面繁盛的国家,重文轻武之下只要轻轻一撕,即刻就能让它土崩瓦解。
此时,一缕高昂清婉箫音飘飘渺渺自远而来。悠扬的箫声将听者的思绪牵引到一片爱恨情仇的江湖世界中。随着曲调的起转承合,犹如看见两位江湖情侣衣袂飘飘傲然矗立在江边,一剑一刀,四周层峦叠嶂的山势起伏,山涧潺潺流过,风吹竹曳,沙声四延……
倏尔箫声中又引来了琴音。琴箫和鸣之间,倒也是配合得行云流水般的默契。唱尽了这爱恨情仇,何去何从之间的无奈。世间变换输赢何妨,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豪情尽数在这悠扬的曲调间婉转流淌。一曲终了,两人竟还有些兮兮相惜。知音难觅。
此曲在这些乐者听来会有些异样。它的曲风和时下流行的大相径庭,调子激昂,速度较快凸显张力。但是曲调又很单一,即使只学了点皮毛的孩子也能很快上手。但此曲诉说的意境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赞许,而且那吹箫和弹琴之人都算是个中好手。
众人还在回味之时,暮地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竟蜻蜓点水,踏着湖中的荷叶竟向宇文夜这边飞踏而来。步惊雷等人一阵紧张,即刻聚在宇文夜身边准备护驾。但见那人影直接飞上二楼而去,飘身落在燕城生面前。只见此人不过和步惊雷相仿年龄,一身青白色上好蚕丝制成的锦衣玉服,容貌虽谈不上俊朗,骨子里却自带一股不俗的贵气,绝非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公子。
他倒也不客气,上来就直奔主题,朗声问道。
“在下东瀛穆云府李萧然见过这位公子,敢问这位公子你是否也去过伽罗国的仙缈峰?”
燕城生江湖游历数年,尤其对东瀛是相当熟悉。这穆云府是大都督府长史府衙,看来眼前这位就是他们家的公子了。
“在下燕城生。区区一介草民,就不自报家门了。在下从未去过仙缈峰,此谱曲只是一位好友所赠。”燕城生偶得这本曲谱却真是他的一位红颜知己所赠。
“这,这位大哥,请问你是否认识江风?这本曲谱本是他物。”李萧然和江风是同门师兄弟,但好多年前江风因家中有事匆匆而去后竟再也未回到门下。
燕城生这么一听,倒是和眼前这个少年还颇有些缘分。即刻回道。
“在下和江风的家姐熟识,而这本曲谱也是他的家姐所赠与小生。”
李萧然眼睛一亮立马抱拳作揖道。
“原来是江姐姐的朋友。那小弟有个不请自请,小弟愿意重金购买此谱曲,请燕大哥行个方便,小弟自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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