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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心之暗结

凌霄当下单腿跪立在地。双手做揖道。

“娘娘送凌某人的大礼,凌霄没齿难忘。娘娘的恩德在下定将日后涌泉相报。”

寥寥数语,难尽其心。竖耳窥听的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什么神奇的之物竟让一代大侠竟有如此激烈反应。都慢慢凑上想一探究竟。却见凌霄迅速把手册藏入衣襟中,左右而顾,似不想有人和他同分杯羹。

是夜,客栈厢房中几盏明灯通亮,宇文夜倚坐榻上,轻衫玉容,手把酒盏,面前桌案上放置着一盘尚未完结黑白交错的棋局。一个人的厮杀,孤独的博弈。他拿着这画册在手里仔细的翻阅,不时眯起凤眸,眸光微微点点如星辰飞入眼底,一片沉浮变化。

“你们认识?”他淡容淡语,却令人感觉心绪莫测。

凌霄把当时两人对话一字不差和眼前的王者复述一遍。这本册子他其实不该收,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实在忍不住这样一份充满诱惑的大礼。兵器犹如自己的第二生命。

卫宁给他的画册里面是他迎风斩的变形图。一把迎风斩她竟设计出了种类繁多的变化。枪头可以粗细随意更换,枪尾设计成一把隐藏的软剑,枪杆可以自动收缩,变长变短随意掌控。非但如此还能旋开拆成两截,并附有铁链又成一把双节棍。枪身细细的凹槽里面还设计了一根弦,长枪头尾处各有一个小勾,瞬间弦搭住两边勾子又变成了一把弓箭。这种奇思妙想让凌霄大开眼界不算,心里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是兵器铸造世家的传人吗?还是奇人异士?

“誊抄一份给孤王。拿去吧。”这十人的底子,他一清二楚。这十人的家眷,都在越漓城。宇文夜的眼睛从新回到棋盘上,嘴角挑起一丝淡不留痕的笑意。仰头一口烈酒绕过唇舌,绵长入腑,果然香醇入心。

这个世间单一个情字实在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你若想在王者的羽翼下受到保护,那只能得到宠爱却不能得到欣赏。若要成为王者的女人,你便要有让他爱上的资格。身心的同样强大,他才会把你放在心里,永生不离,刻骨铭心。

因月雅之事,宇文夜怒不可遏。顾及女和和南浔暂时的关系,宇文熠若得知她落得如此惨境或有可能又要平白生出事端。于是她当初无奈只能要求若要上梵音只能秘密前往,并先把月雅拘禁在内务府刑房中,故此女和这边并未得到任何消息。所以他们的行驶路线就从月支这边借道一路南下。

中山是途径月支的必经邑郡。原来也是北漓的边境战略要冲之地。出了这郡便是两国边境。其两面环山,扼守着月支、洛川行都山脉。抬头间那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远远望去,那仓崖之高,险陡,好似巨斧劈峭而过。

有一条通往云峰之路,盘山而绕。从马车上往下俯视只见脚下密林云雾缭绕,山壁陡峭,满山苍翠中掩映着几座孤寺小庙。而马车走过的盘山之路虽有颠簸却十分宽阔,两边树木繁茂,翠竹成阴。

晡时过半,他们的马车齐齐停在山巅一座无名古寺之外。一干人等入内各自打点,小坐休憩。卫宁她们并未随着众人一起进去。绿鄢陪着她在树荫下坐了一盏茶功夫,突然有些内急,看着卫宁一副神色清朗,舒眉眼笑的模样,又是在寺庙附近,因而她未做多想,匆匆赶去后寺如厕。

她看着绿鄢离开的背影,笑容虽在脸上却遮不住眼底那未曾让人察觉过透心的凉意。眸中原本涌动的欢愉波澜渐渐黯淡。片刻之后,笑容不复,神色顷刻就冷了下来。她看着那条通往崖边倾斜的支路已经很久。上云巅之时,她俯身探望,那绝渊般的悬崖倾斜而下,望不见深浅,看不到尽头。只有疾风呼啸过耳,她慢慢推摇动着轮子缓缓向那条通往黄泉之路前行。斜坡尽头便是那万丈深渊。

她突然想起了九年前的潭水森林,自己和宇文熠两人生死瞬间的患难场景。那一刻的惊险是求生,现在的凛然却是求死。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现在的所有都是曾经的选择,那如今的每一步也都必然通向已知的结局。这一生她觉得就像做了黄粱一梦,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幻。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都恍若浮生。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车轮越滚越快,她能感觉到那迎面扑来的风,带着轻轻的暖,拂去了她眼角的泪。松开摇动轮椅的手,仰视蔚空,成群的鸟儿在天际之上展翅高飞。好美,这最后的感憾。卫宁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好像一个急刹车。所有的事情开始变得模糊,那些年代久远细枝末节的光影在脑中似乎倒带重回了一遍。是梦?是幻?还是臆想?

“你在干嘛?”那一声低沉的怒吼在耳边炸开。击碎了所有的想象。她惊恐的张开双眼,心脏剧烈的狂跳不止。身后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抓住离崖只有半米之距的轮椅。

“我,我在看夕阳。”她心虚不已,对这个声音竟然惧怕到声音发颤。

远处翻滚的墨云迅速掠过苍穹,一道无声的闪电划破天空随即伴着雷鸣隐隐。氤氲密布中一条极细而冰凉的雨刃落在她的脸庞上。崖风吹得她发丝凌乱,衣袂翩跹。

“明日开始孤王每天都会陪你一起看斜阳。”他目光沉敛,脸色凝重的如这暗云。

转身之际,她裙上被风吹落而下一件缃色织帛。宇文夜在她身后偷偷捡起,纳入自己的衣襟中,推着她往古寺方向疾行,身后的潇潇细雨一路跟随,如丝如刃。

到了月支边城已是亥时初。依然是专人安排。最好的客栈,最贵的厢房,最精致的食物。只是和在越漓略有不同,他们开始和各类人住在一起,并未包下此处。边城的设施有限,虽说是此处最好的一家客栈但和越漓比起来却简陋不少。

一间间整齐的厢房虽不大,却也错落风雅。四下里推开长窗,外面夜色下的长街一望无余。只是边陲小地,这个点上人们早早就停止活动安歇就寝。大街上冷清异常,偶有几个人影晃动而过。他微微侧首,刚棱有力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中,如玉的白,纯粹的黑,如其心性两侧难辨。房内蜡烛未点,处在月影迷蒙间,他细长的修眸凝视着手中的织帛慢慢展开是一件开襟系带的小衣裳。那蹩脚的针脚,歪歪扭扭的缝线,袖口细微不察的一滴血渍。霎时他心痛的每根神经都在颤抖,渐渐扩散至全身,犹如在地狱一般的煎熬。他在黑暗中来回踱步,担心着卫宁的精神状态。从出宫开始,这些时日以来她从未在自己或绿鄢面前落下过一滴泪,反而表现的特别平静。她假装坚强,不愿别人看见其脆弱的样子,把所有的情绪都慢慢积压在心里。但是终有一****会爆发出来,依旧会继续发生今日下午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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