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陆续同车出来二人。一个器宇轩昂,相貌不俗。眼射寒星,剑眉似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为人彪悍粗犷,无酒不欢。一把玄武狂刀,刀法精纯,天下无敌。另一人披肩的黑发毫无约束和脸上一道红色长疤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一种命运多舛,桀骜不羁的感觉。他就是素有单锋剑魔之称的夜倦风。和刚才玄武狂刀的拥有者释凤天并称这天下的狂刀剑魔。
接连数人下车皆让人过目不忘。在这群赳赳武夫之中竟走出一翩翩公子,只见其刚棱分明的的清俊脸庞,湛蓝的眼眸冷漠异常。一身水色长袍,手握一把聚骨钢扇,其边锋布有锋利的刺刃。骨扇合拢如铁棍,击打自如,展开似刀,杀人无形。同时擅长暗器和用毒。这就是异域兰斯国四大名门公子之一的燕城生。
在如此群英荟萃的众人中,那人玄衣墨发,脸如寒霜。超然卓立的阔步下车而来。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尊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一旦落入人群中,那浩荡的帝威,寒薄的杀气,瞬间让众人皆恭敬自然弯腰礼让。其后跟着一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一袭锦色白衣,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淡眸略显几分孤傲之感。由一绿衣身材娉婷的女子推着紧随王者而行。
最后下车的是那出城之时手持玉符的青衣少年名唤步惊雷。在这样一群勇武矫健的众人里,他身形略显单薄。玉冠束发,粉面朱唇有些男生女相。杏眼流转之间颇有些风流少年的佻达。但在这群人里他的武功却是最深不可测。
众人相互间有些并不熟悉,只知此行目的是护卫越漓帝上南海梵音。但当步惊雷看见绿衣女子竟然是曾经的影子卫绿影之时,却大吃一惊。让他惊诧的并不是看见昔日同门师姐,而是据说绿影为了宫中的一位娘娘自废了一身武功。绿影或许实力在影子卫中并不算顶尖,但是她入门时间最早,况且还是影卫总领墨大人的义女,在影子卫中有一定的地位。
“绿影姐,还认识我吗?”步惊雷乘着一个空隙闪到绿鄢的身边道。
“嗯,”绿鄢怡然点头。“你长得姐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咦?难道你没发现其实我天生有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玉树临风的气息吗?”步惊雷眉峰一抖,有些不服气绿影竟然这么眼拙。明明自己就是一枚响当当的美男子。
他抬眼间竟看见越漓帝亲自推着轮椅之人进到内府中去。而眼神中对那女子流露出与其性格极其不符的水漾温柔。
“妈呀,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拐骗了吾影子卫第一高手的卫宁?”他睁大眼睛,眸底骤然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
“小子,注意你的用词。是卫良妃娘娘,明白吗?还有姐姐我有自己名字叫绿鄢。”步惊雷是继卫影后,影卫中武功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内高手。虽然只有舞象之年但身手不凡,实力深不可测。可惜这随意不羁的性格却和寡言沉稳的卫影大相径庭,总有让人大跌眼睛之为。
那府衙的后苑布置的甚是雅致。缓步前行,葱茏清翠中有一红色的八角亭特别醒目。绕过一池莲花清水,转过几道长廊,再往里去便是两间半遮于碧影树荫下的厢房。室中檀香缈袅渲开凝神沉静的气息,烟霞缭绕于案旁琴侧。
为了防止卫宁瘫痪的下肢经脉长期堵塞,每日宇文夜都需先给她疏通经络。然后绿鄢再帮她做按摩以防肌肉萎缩。其实卫宁一直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她这个是神经受损影响感知障碍,单靠什么真气运行就能康复的话,医生不都要失业了?还要系统康复训练干嘛?可是无论她明说暗示这眼前的男人就是一根经到底。她一点都不想上什么鸟不拉屎的梵音,她是一个医者,所有的医者几乎都是自带无神论模式。
“绿鄢,你下去吧。”
宇文夜此话一出,卫宁突感心头一阵紧张。慌忙跟着说道。
“不行,绿鄢你留下。那个,那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礼法。你不能走——”
宇文夜的脸色瞬间犹如染墨,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怒意。但只一瞬,微抿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忍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对着绿影微微颌首表示默许。
而站立一旁的绿影被卫宁那番话给惊得瞪目结舌。等宇文夜离开后,卫宁又告诉她休书一事,彻底把绿影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娘娘,你疯了吧?切莫这样,陛下现在可能只是一时愧疚。但若你再这样下去,难道真得不要命了吗?他不是,不是南和帝——”最后几个字绿鄢说得轻如蚊鸣。这个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南和帝宇文熠这个名字了。“我的好娘娘啊,你难道到今日还没吃够苦头?”一想起宇文夜在卫宁身上做过的种种寒心之事,连影卫出身的她都觉得浑身颤栗。这女人他是极其宠爱都能如此,可想而知他对待敌人更是手段残忍。
“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他什么?索性这样真性情的活着,就算死也对得起自己了。”
语落。绿鄢一时也无言以对。四周霎时安静的悄无声息,只剩那树上的夏蝉在逾静的夜晚更显吵躁。
窗外月色清癯,水天一色的景象映照出一片明光烁亮坠入他流墨般的双眸中,流露出不同于往日的淡然忧伤。
八月未央,骄阳似火,酷热难耐。他们南下的脚步变得日渐缓慢。那避无可避的灼热之下,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无精打采,恹恹不振。
他进入马帐中一看,此时已过巳时软榻上的人竟还卧着酣睡。眼上带着不知何物的一块黑色罩子。再一看她把一头及腰的乌鬓剪到了肩头,蓬松凌乱的头发散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炎热中她的双颊微红,额头鼻尖上渗出亮光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宇文夜眉宇间蹙着一丝不悦。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毁伤?再往下一看,竟忍不住要一巴掌打在她的臀瓣上。她竟把裹衣改良成短袖,****着两条手臂,一只胳膊落在枕上,另一只低垂着快要触地。那下身的裙裾被拉到臀下一寸,两条欣长的秀腿赤露在外,一片香艳媚骨。蚕锦被褥滑落在地都毫不自知。这若在宫中倒也算了,现在外面全是七尺男儿,随便不小心拉开这并不厚实的马帐帘子,她这春光乍泄的是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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