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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围棋赌墅

她想,夫君将这样的一天等来了后,那么离他们重回东山也就不远了,她对此,自然十足欢喜。

谢安石闻言,便笑道“夫人,你在耐心等待为夫一段时间,为夫很快便能将这一系列的后续事情都给解决了,如此,我们便可过一段我们最为喜欢的生活了。”

他想,那样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的,一定会的。尤其是,当他不断的遭受了会稽王道子的诸多构隙之间,他对那样的日子便是越发心生向往了起来。

刘淼听闻,不由温婉道“安石,我不急,只要能在你的身边,我哪里都可以。”

她知道,夫君对这样的一种朝堂心生了失望,尤其是当她的冬雅也牺牲的那一刻,夫君便越发心灰意冷了起来。她的夫君虽然对这个朝堂心灰意冷,但是却丝毫不曾影响他对这片国土的热爱之情。

谢安石在那样的一种诡谲莫测的朝堂待了一段时间后,终于不愿在忍受来自以会稽王道子为首的各种恶意构陷,而选择出镇广陵的步丘。

他想,那样的一出地方,既然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也没什么好留念的。省得给那个皇帝添堵,也给自己添堵。

他想,不管怎样,他终归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对这个朝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在那样被人不断构陷的时候,便很好的体会到了当年王丞相携带家人请罪于建邺城外的心情了。那种心情,到底还是太过悲凉。

刘淼在得知夫君有了那样的一种安排时,不由笑道“当年去过广陵一次,到现在都很是怀念那个地方,我还总觉着那一处地方跟会稽的东山也是不相上下的,安石,你可真会挑地方。”

谢安石听闻妻子这般说来,被朝堂冰冻的心,才慢慢在妻子这里得以了回温。

他不由将妻子,轻轻的揽入怀中后,然后笑道了声“为夫就是记得夫人你当年的这句话,才想要去往哪里。”

刘淼便笑道“安石,你的记性可真好。”然后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谢安石便笑“夫人,明日如何?”

刘淼便笑道“自然很好。”

谢安石便笑道“夫人,为夫跟你一起收拾行囊。”

刘淼便温婉道“好啊。”

她发现自己年纪越大的时候,竟然越发离不开夫君,她早年的时候一段时间不曾看到夫君也是没什么,到了如今,她若是片刻不曾见到夫君的身影,居然会感到心慌不已。

她想到这里,不由停下收拾衣物的手,笑道“安石,我这为何年纪越大,反而越发离不开你呢?”

谢安石也笑“夫人,为夫也一样。”

所以,他才会想要跟妻子一起收拾行囊。

谢安石跟妻子到达步丘后,也算过的惬意,早年他跟妻子游玩过的地方,便都故地重游了一番。

他跟妻子在那样的地方便过得跟他们寓居会稽时一样。乘着大好天气的时候,自然是要出海游曳一番,或是去垂钓一番。

唯独当他得知苻坚避难到新城的时候,便想着要去解救苻坚,然后将那样的惬意生活告了一个段落。

虽然他被朝堂诸人构陷,但是他仍旧是想要护好那一方故土的清朗。所以,他少不得要对苻坚几番留意了起来。虽说苻坚落败,但他毕竟统治北胡多年,所以有苻坚在,北胡还能相对平稳一些。苻

坚一旦遇险,北胡又将出现无人统治的混乱不堪的局面。北胡一直都是对晋室虎视眈眈,能出一个氐氏苻坚,谁能保证不会再出一个其他如同苻坚这般想要一举歼灭晋室的族类呢。

他自然不希望看到苻坚遇难后而出现那种动荡的局面,所以,他定然是要去解救苻坚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片才慢慢恢复生机的故土又再次惨遭屠戮,那可是他耗尽心血才换来的成果。

他过了那样的一番日子后,便被告急苻坚有难,他听闻那样的消息后,不由跟妻子商议道“夫人,如今苻坚有难,他又归附于晋室,为夫想要率众去解救苻坚。”

刘淼听闻,不由忧心道“安石,我不放心你。”

谢安石不由温言道“夫人若是不放心,便随为夫一起去。”

他那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开始越发的留恋起在妻子的身边,原本还想着营救毕竟有危险,不太想让妻子跟上,如今妻子又不放心,他便携了她一起去。

刘淼闻言便点头道“如此甚好。”

可惜,当他赶到苻坚哪里的时候,苻坚却因为害怕而跑了,他解救苻坚不成,难免心生颓势。

尤其是当他一想到苻坚若是被北胡其他的族类俘虏,再来一次兵临城下这种危急情况,难免要心生苦闷。

他那般想来的时候,难免觉着身心十足疲惫起来了,一不留神竟然都开始发起病来。

刘淼眼见夫君解救苻坚不成反而呕出了病,不有十足伤心,但是还是温言相劝道“安石,你也不用这般自责,朝中定然有人前去解救苻坚的,你也说过,他都归附晋室了,晋室也没有不救的道理。”

谢安石难免心生怅然的开口道“是为夫去晚了。”然后又补充道“夫人,你扶为夫起来,为夫要给朝廷上疏,为夫要将朱序安置在洛阳,玄儿镇守彭、沛,若是鲜卑跟羌族来犯,东西齐举,也是保险。”

刘淼看到夫君已经孱弱到不忍直视的境地还是不忘国家之事,仍旧是为了这片故土忧心忧肺,不由难过到落下泪来。

她想,她的夫君,这一生,什么时候,能好好的为自己活一番呢。尤其是当她看到夫君在营救苻坚失败之后,便迅速发病的那些日子,天知道,她有多难过。

她从来都知道,那个王室待夫君一点都不好,无端的猜忌跟莫须有的怀疑更是数不胜数,以至于夫君都会选择出镇避嫌。但是他出镇避嫌,也是不曾真正放下过对那片故土的关怀之情,甚至因为担忧而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心血。

她看到夫君如此艰难,怎能不心疼落泪。

谢安石见妻子落泪,不由疼惜道“夫人,你怎的又哭了?”然后又极尽温柔的哄劝道“夫人莫哭了,为夫一看到夫人哭,心脏都不好了。”

刘淼便破涕为笑的开口道“安石,你这般劳累,我才心脏不好。”

谢安石看到妻子笑了后,便觉得心情都要明朗很多,然后便笑道“夫人,你这样笑一笑多好啊,多美。”

刘淼便嗔道“都满头华发、满脸皱纹,那还有美可言。”

谢安石不由握了妻子的手笑道“夫人在为夫的心中一直都是最美的。”

刘淼听闻,也不再多言,只是低头浅笑着为夫君磨起墨来。

谢安石写完书信后,便换了声“阿宁。”

他喊完后,才发现,阿宁也离去而去了,他那一刻,不由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便看到一个小斯进来。

他便开口道“帮我把这份奏折送到朝廷去。”

那小斯便应了声“喏。”

刘淼却在那一刻,握紧了夫君的手,笑道“安石,我还在。”

谢安石忽然很是动容,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妻子要跟她一起再次回到东山,便开口道“夫人,为夫想要跟夫人现在就启程会东山,夫人意下如何?”

刘淼便笑“自然很好。”

她想,他们终于可以回归东山了,多好。

可惜,当他们快要路经西州门的时候,谢安石的病情便越发严重了起来。

刘淼看到越发不济的夫君,却也不愿在他面前落泪,免得徒增夫君的忧心。

谢安石忽然询问道“夫人,到哪里了?”

刘淼闻言便紧握了夫君的手温言道“安石,到西州门了。”

谢安石不由怅然道“夫人,为夫想携你东下,却要来到西州门,真是天不遂人意。”

刘淼便劝慰道“安石,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东山了,你别急。”

谢安石忽然呓语般的怅然“夫人,往年桓温在的时候,为夫常常担忧不能保全自己,恐怕有负于夫人你。为夫在那个时候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乘坐了桓温的车舆行走了十六里,看到一只白鸡后便停止了行走,为夫乘坐了桓温的车舆便是代替了桓温的位置,行走了十六里便是十六年,到如今整整十六年了,如今太岁在酋,为夫的病好不了了。”

刘淼听闻了夫君的话语后,便再也不能够控制自己,她直接抱紧了夫君越发孱弱的身躯,哭得不可遏制起来。

她的夫君,她跟夫君生活了这么久,虽然知道夫君在面临各种险境会心生担忧,但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直言自己害怕会性命不全。

如今,听闻夫君生平第一次开口在面对强敌时也会害怕自己保全不了自己,让她如何不心碎难耐。

她想,她的夫君这一生是活得何其隐忍,唯独在生命的尽头才肯稍稍示弱的表示他也曾害怕过。

她一想到,夫君这一生都是过得这般让人无法轻易承受的沉重、隐忍、诸多付出,她便难过到心都被绞碎得无法拼凑了起来。

谢安石不由轻拍了妻子的后背,如同拍婴儿般的温柔着,然后轻语道“夫人,你莫哭,为夫最不忍心看到夫人你的眼泪。”

他说完那样的一句话后,伸手回拥了妻子,便陷入了一片昏迷之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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