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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多事之秋

他想,他终归是乐于陪伴妻的打趣的。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刘淼并不是真正希望他会出仕的人,相反,她更加担忧自己早晚会出仕。毕竟朝堂风云诡谲,到底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

他正那般思索之际,妻便黯然地开口道“安石,我早年便深知你早晚是要被搅到那一处深潭中的,只是当年仁祖兄还有大哥他们都有不错的官职,你自是不愿早早趟了那趟浑水,如今,仁祖兄跟大哥到底是越发年迈了起来,你自是不得不要承担起那样的一份职责。”

刘淼从来都是知道,她的夫君从来都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人。他从来都不愿辜负任何的一个人,何况是那个给予他一方安身之处的家族。她从来不会忘记,安石即使无职在家也是极为关注朝政的人。她的安石这般的作为,自是为了如现下这般的时候派上用武之地。她从来都很清楚,她的夫君从来都是一个极有绸缪的人。

谢安石听他的妻刘淼那般道来后,不由十足慨然地唤了声“夫人!”

他想,他的夫人果真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他早年诚然是因着从兄他们都有不错的职位,谢氏在从兄的带领下也是越发地蒸蒸日上。他自然无暇出仕为官,另外,他也想要把最好的年华都陪伴在妻的身旁。

他想,他终归是亏欠了他的妻太多,尤其是他们生了四个孩子之后的岁月里。他的妻原本可以选择更为轻松的生活,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他并肩地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刘淼听他那般唤来后,便笑得极温情地开口道“安石,不管如何,不管你将选择什么样的路,我终归是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谢安石眼见那群孩子在二嫂王绥的带领下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便极为动情地将刘淼揽入怀中,然后极为浓情地开口道“为夫能有夫人真是万世修来的福气!”

刘淼便乘势将头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笑得柔情万般地开口道“安石,我能有你这般的夫君才是万世修来的福气!”

他们那般温情地依偎了片刻后,便看到二嫂王绥正准备带着孩子向他们走来了。

刘淼看到那一幕后,便自觉地将自己的头从安石的怀里抬起来。毕竟二嫂王绥守寡多年,她终归不能在二嫂的面前太过恩爱。

谢安石见刘淼从他怀里起身后,便习惯性地紧扣了她的手。他想,那样的一种习惯他一辈子都不要放下。

王绥带着那群孩子回来的时候,便吁气笑道“这群孩子也是太能跑了。”顿了顿后便建议道“都快晌午了,要不回去吧?”

谢安石听闻二嫂这般道来便温和地笑道“也好!”

他们一行人正兴高采烈地走到府门的时候,谢安石便看到从兄仁祖的家童正一脸焦灼地候在门口四处张望。

他一看那家童的神色,心下便暗道不妙。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在春季的时候总是没来由地念及了从兄,甚至会没来由地感到有些不安。看来他的那些预感是没错的,从兄估计是不好了。

那家童一看到他们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他的身边,一脸焦灼地开口道“三公子,大人不好了,劳烦三公子赶紧跟小的走一遭,大人可是一直都在等您呢!”

谢安石在听闻那家童的一席话后,难免有些两眼泛黑了起来。他的妻见状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被他紧扣的手,扶了他一把后,便一脸担忧地关切道“安石,你还好吗?”

他定了定神,便黯然道了声“为夫没事!”

那家童不由催促道“三公子,您快跟小的走一遭吧。”

他便默默地应了声“好。”

刘淼却在同一时刻焦灼地道了声“安石,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刘淼只要一想起她的夫君在面对亲人离去之际的伤痛,不由心下一紧,她终归是不放心的。

谢安石正准备让妻别遭那一趟罪了,二嫂王绥却和善地开口道“安石,你就让阿淼跟你一起去吧,家里还有我呢,阿淼若是没有陪伴在你身旁嫂嫂也是不太放心的。”

刘淼一听二嫂王绥那般道来不由十足感激地开口道“有劳嫂嫂了。”

王绥却慈和地开口道“阿淼,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咋们总归是一家人。”

刘淼便极为感动的握了一下二嫂王绥的手,然后思绪万千地开口道“嫂嫂,那阿淼就跟安石就走了。”

王绥便温和地道了声“去吧,一路注意安全!”

谢安石听闻二嫂王绥那般道来后,便携了妻的手快快随那家童向早已备好的马车走去了。

刘淼在去往仁祖兄所在的历阳的路上时,一路都是死死地紧握着谢安石的双手。她希望她那样的一种小小举措能够让她的夫安石获得片刻的慰藉。

谢安石在去往历阳的路途中,一路都不曾话语。他的那些不好的预感压抑得他有些沉闷到不想多说一句话。他唯有在感到妻那般紧握着他的手的时刻,才觉着内心尚还温热。

谢安石来到从兄身边的时候,看着从兄因病而憔悴的脸色,难免心生难过。他在面对那个卧病在床的从兄时,到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他想起从兄从小便待他极好,还不辞辛劳地教会他很多声乐。如今,他却要看着从兄因为病痛的折磨而变得这般的脆弱不堪,他却无能为力,不由很是心如刀割。

谢仁祖看到从弟时,便不自主地握上了他的手。他那种时刻,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弟在很小的时候,便经常被他带在身边。从弟聪明稳重、和善机警,从来都是一个甚得他意的弟弟。

谢仁祖在那样的时刻,还想起他当年将宋袆领回府门之后,唯一给予他支持的却正是眼前的这位弟弟。他一时到底还是生出了诸多感慨,不由嘶哑着嗓子唤道“安石,你来了,为兄总是很高兴的!”

谢仁祖在那样的一种时刻,想到自己在弥留之际还能见到这样一个让他心生暖意的弟弟,这终归是一件极为欣慰的事情。

谢安石在面对那样一个至亲之人的那样一句话语时,难免心酸到很想落泪。他便拍了拍从兄的手鼻头酸涩地翁声道“兄长,安石来看望您总归是应该的,兄长您现下无需过多操劳,得好好休息一番才好!”

谢安石说完那样的一句话,便很好地想到从兄如今卧病在床,自然少不了这么些年的积劳致疾。他一想起从兄这般辛苦地将谢家引领到如今的地位,到底越发为从兄的艰辛而难过。

谢仁祖便了然地笑道“安石,你自是不用这般安慰为兄,为兄的身子为兄自己知道。”

谢安石听闻从兄那般道来时,到底还是敛眼黯然了起来。他终究是有点舍不得那样一个待他极好的兄长的离去。

谢仁祖在弥留之际仍旧是忘不了要让从弟帮他完成最后的一番心愿,他看着从弟含泪答应他后,才安详地合上了眼睛。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一生坎坷的阿袆。

谢安石在送别了从兄仁祖后,内心到底开始变得越发沉重起来。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终归是没有多少清闲的时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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