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弟弟的肩膀,看着弟弟目光平和又坚定地看着弟弟,道了句“会的,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是何其的迷茫,无法肯定谁能将他们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她还是要告诉弟弟他们一定能走出困境,因为她不能让弟弟绝望啊!
所幸,他们最终还是走出了那座牢笼!
虽然将那逆贼苏峻斩杀于阵,平叛了一次大的动乱,但是小的动乱、以及大臣的构隙从来就没间断过!
她很清楚地记得,在逆贼苏峻平叛之后的某一天,她的皇帝弟弟忽然来到她的寝宫。
只见他神情淡然地说了句“都退下,朕跟皇姐有要事商议!”
弟弟那般淡漠的神情,甚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可他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她看到那样的弟弟难免心酸到想要落泪!
她终归是笑着看向弟弟,极度温和地开口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等到那众人退散之后,她的弟弟却忽地扑进她的怀里,哭得十足伤心地表示“长姐,大舅他将南顿王给杀了!”
她看弟弟哭得那般伤心,鼻头也酸涩得要命,但是她终究是不能在弟弟跟前陪着弟弟一起哭啊!
她将弟弟从怀里扶起来,极其柔和地笑看着弟弟,轻声开口道“弟弟,你先别哭,姐姐都没太听懂你刚刚说什么了!”
她那还不到十岁的弟弟便抽抽噎噎地一边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哭得断断续续地开口道“大舅他说南顿王谋反,便以谋反罪名将他屠杀了,我很难过!”弟弟说完那样一句话后,越发哭得伤心了起来!
她听弟弟说完之后,心下不免一沉。虽说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后,他们因着年幼不得不外仗舅氏一族,可是她也很清楚,舅氏一族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南顿王,素来跟父皇很是亲近,父皇走后、对他们姐弟也是照顾有加,如今却被舅舅直接以谋反的罪名屠戮,也难怪弟弟会哭得那般伤心!
她轻柔地拿出手绢将弟弟的眼泪一一拭去,笑着看向弟弟,询问道“那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弟弟便抽噎地答道“我这几日都没见到过南顿王,不由问及舅舅,知不知道那他在哪里,平日里不是经常出现在我们身边么!结果舅舅就说他谋反,直接将他斩杀了!”
弟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她道了句“长姐,那南顿王跟父皇是多亲密的关系,对我们有那么好,怎么就谋反了呢,我一时气不过,便反问舅舅‘舅舅你说别人谋反就将别人斩杀了,若有人说舅舅谋反,又该如何呢?’,长姐,你说弟弟这样说对不对?”
她看着她那还满脸泪痕的弟弟,不由十足心疼地道了句“弟弟,你说得对!”
诚然如此,若以舅舅这般的做法,那还了得!弟弟年纪虽小,但是看到弟弟能这般回复,她在倍感欣慰的同时,到底是心酸到很想流泪!
她从来都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皇帝弟弟过得有多么的艰辛。因着丞相王导是父皇的托孤大臣,又是赫赫有名的琅琊王氏的旗帜人物,更是帮助了她的祖父成功南渡之人!所以,即使弟弟当上了皇帝,还得对那丞相导行礼!
她很清楚地记得再后来的某一天弟弟甚是意色不平地来到她的寝宫,照例地将一众侍婢遣了出去。
然后满脸怒意地开口道“简直太过分了,上次是大舅残害宗室,这次又是二舅准备鸩杀江州刺史王允之(字、渊猷),他们是不是非要把朕的江山给搅到个天翻地覆才好!”
她看弟弟那般生气,不由疑惑地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让皇弟你这般生气?”
她的皇帝弟弟仍是怒意未平地开口道“还不是二舅庾怿竟赐给王荆州一杯毒酒,还好那王荆州以酒饮犬、犬毙,没出人命,但是这等残害臣子之心实在可恨!”
她便笑着劝慰道“皇弟,你也无须这般气恼,小心别气坏了身子,这幸好没出人命,也是万幸!”
她虽这般劝说弟弟,但是内心深处也对二舅庾怿那番作为甚是痛恨,他再怎么跟那琅琊王氏一族过意不去,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若是将那王允之鸩杀,岂不是要构成两个门阀之间的战争了么,这一方是外戚、另一方又是势力盘综复杂的琅琊王氏!这晋室王朝原本就有不小的动乱,若是这两大家族再起冲突,那是何等让人心惊的局面!
这等行为实在是让人忧心,怪不得弟弟要那般地大发雷霆!
她自然是对舅舅那般的行为深痛恶绝,更多的却是对弟弟的处境之难心疼不已,弟弟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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