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桓温想起父亲给他谈及自己名字的由来的时候,难免会对那位“温太真(温峤,字、太真,太原祁人、隶属并州)”的时贤很感兴趣。
桓温想起父亲跟他提及他刚出生不久,温太真前来探望父亲的时候,看到还尚在襁褓的他时。出于一时喜爱,便逗弄着他。
之后那温太真便开玩笑地跟父亲说道“这个孩子,看起来骨骼清奇、并非常人,能否让我听听他的哭声!”
父亲听闻此言,自是没有拒绝,便拍了尚在襁褓的我一下,于是我便大哭了起来。
那温太真一听我的哭声后、便连连表示“听者哭声,这个孩子将来真正会成为一代英雄之人!”
因着那温太真素有知人之名,父亲一听温太真如此赞赏,不由很是高兴,直接表示“此儿尚未取名,既得温长史如此赞誉,便以温字为名!”
温太真听闻父亲的回应后,只是淡淡地笑着道了句“此儿以我姓氏为名,将来更改我姓氏的人未必不是他!”
桓温思索至此的时候难免疑惑,那温太真为何会有这般回应,自己将来又为何会易其姓氏。
另外一个令桓温倍生好感的人便要属庾稚恭了。他比桓温大了八九岁,却在桓温总角之时便对他甚是赞许,桓温那是虽然年少,但是对一个对他赞许有加的人总能生出诸多的亲近之意来!
桓温一想起温太真的言语,难免有些不得其解,于是便想要问问父亲。
但是他的父亲似乎总是很忙,在家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回趟家,便又要行色匆匆地离家而去,每次只是略显歉意地跟他们这些孩子还有母亲表示“如今,家国外有夷狄侵掠,内有重臣威赫,至此国家内忧外患之际,作为臣子,自然是要为国家分忧!”
他当时还小,并不能够很好地感受父亲所描述的危险境况。虽然每次看到父亲出行,免不了要拉住父亲的衣袖哭上一番,但是内心总是为着那样的父亲而倍感骄傲!
桓温小时除了在内心中很敬仰父亲之外,最为崇敬的人,便是他的邻居渊源哥哥。
因为母亲曾经告知他“元子,你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跟你父亲找了很多大夫都没能将你治好,我跟你父亲为此没少伤心,后来渊源那孩子看到你病情严重,便跟我们提议让他来试试,结果还真把你给救回来了,你可得牢记着你渊源哥哥可是救过你的人!”
那个总能讲出很多大道理的渊源哥哥,不仅博学多识,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桓温自然从小便对他顶礼膜拜!
这一日里,他正跟一群同龄人在玩骑竹马带兵打仗的游戏,远远地便看到了他心中很是气派的渊源哥哥。
桓温便骑着竹马,乐颠颠地跑到渊源哥哥哪里,十足开心地邀约道“渊源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骑竹马打仗?”
只见那渊源哥哥甚是不屑地看他一眼,不耐地表示“打什么仗,这现下的仗已经够多了,还打仗,就是你们这些个匹夫之勇的人太多了,所以才生出这么些无端的祸事来!”说完这些话他便径直从桓温身边走开了。
桓温听完他甚是崇敬的渊源哥哥竟然这般讨厌竹马游戏,不由很是难过地将竹马扔到了一旁,刚刚还玩得不亦乐乎的劲儿,此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垂头丧气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不经意间回头的时候,居然看到刚刚还对他横眉冷目的渊源哥哥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拾起了他的竹马,一个人躲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学着他们玩打仗游戏的样子在骑竹马。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渊源哥哥并没有真的很讨厌他,他反思了下,觉得渊源哥哥自然没有讨厌他的原理,不然怎么会在他将死之际救了他一命呢!
思及此,桓温的内心不免渐渐地变得开心了起来,原来他的渊源哥哥跟他一样,也很喜欢竹马游戏的。他觉得渊源哥哥可能是不太好意思跟他们一起玩,所以才故意那般冷淡地拒绝了他!
桓温思及此,不由躲在一旁静悄悄地观看着他最为崇敬的渊源哥哥骑竹马的样子,他觉得他的渊源哥哥除了很有才情之外,连骑竹马也是那般好看!他想,他的渊源哥哥什么事都做得那般极致,怪不得时人总是跟他一样,那般喜欢他!
桓温记得在他稍大一些的时候,有一次,他的父亲也是如往昔那般匆忙的回到了家中,然后笑着问他“元子,为父要去趟你谢叔父的府中,你要不要跟为父一起去?”
桓温听闻父亲居然要带他出门,自是雀跃地欢呼道“回父亲,孩儿自是十足愿意!”
多难得的机会,他竟然有机会能跟最为敬爱的父亲,一起出门,这是何等求之不得的事情!
在去往那个父亲口中的谢叔父的府邸的路上的时候,桓温一路都在询问父亲“父亲,为何时下会有那么多战事?”
父亲笑答“元子,你还小,现下自是不要忧心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自有朝廷处理,为父呢,只要朝廷有需要便要随时挺身而出,为的也就是、这世上所有像元子你这样的孩子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桓温便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哦”。
虽然他跟父亲相处的时间极少,但是只要是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既然,父亲让他不要过多忧心,他便自然无需去思虑那些他原本也不是很能想明白的事情。
父亲又问及他“元子,为父不在家的时日里,你可有好好温习功课?”
桓温认真地回应道“回父亲,孩儿自是有用心温习好功课。”未了又很得意地表示“还有,我在骑竹马打仗的游戏中,每次都是将一同的小伙伴打得很惨败!”
父亲便笑着问他“你为何总是要将同伴打得很惨败?”
桓温便认真地表示“因为他们都是侵掠家国的敌人,元子自是要将它们一一剿灭干净,才能配得上是父亲的好儿子!”
桓彝听闻儿子如此说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元子真乃我的好儿子!”
他们一路都在说笑,真是好不快活,桓温多想,若是能一直如同那样生活下去该多好!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父亲所说的谢叔父的府邸。
桓温想,那个驾车的车夫为何不能够慢一点呢,这样他就可以跟父亲多待一段时间了,他觉得只要是跟父亲在一起,时间便总是过得飞快!
他见过那位如同父亲一般温和的谢叔父后,便规规矩矩地向他施了一礼道了句“谢叔父”。
谢叔父开口便是赞赏他“这孩子,将来也定将是如同茂伦兄你一样是个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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