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你能听见我讲话吗?”
上官卿听到慕白的声音整个人本来处于震惊与慌张之中,现在才有点脚着地的实在感。如果刚才面对陌生事物的恐惧,她还能控制自己去克服。
可当她看到慕白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一般时,上官卿不仅仅是从未想象,更是无法从颤抖中走出来。
因为在她眼中,慕白的存在就是神秘的像个漩涡,能够一直吸引她前进,不同于阳光的存在,光能够催生万物,唤醒生命。
而慕白所代表的黑虽然是邪恶的化身,但他却一直能够明白她所想的,更能刺激她走向她从未想象的道路,所以相比较光得白,上官卿更倾向于漩涡得黑。
在听到慕白的声音时,上官卿忍住想要流出的泪水,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到慕白会流泪,也许是慕白对而她而言,不仅仅是盟约一方吧!
她努力不让慕白听出她声音的颤抖,平静好久,她还是将双手紧紧攥城拳头,用尖尖的指间去刺中她的皮肤,依靠这样的疼痛之感才能缓解她还慌张的声音:“慕白你怎么了,是刚才受伤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我应该怎么帮你?”
相比较上官卿的无措,慕白倒显得很是平静,他用惨白的脸庞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横躺在巨石上,皱着眉头,很是费劲的让头稍微抬高一点,对上官卿摇头,让她别过来。
“你别费心思过来了,我不过是练功走火入魔而已,一个人休息一会就成,你站在那里别动就……”
慕白没说完时,上官卿整个人就震怒的一只手伏在巨石上,一只手指着他说:“骗人!”
像是肯定她的想法一样,她咬着牙使劲维持她最后一平静,重复她的话:“慕白,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也能分辨出来,所以,你别骗我,好吗?”
这样轻柔中带着淡淡的请求;细语里含着丝丝害怕的语气,是上官卿第一次对慕白这样。
上官卿害怕这是第一次。
她细致的,将眼睛瞪圆了想找到这里与下面的链接处,但无奈此时整个人处于害怕与慌张的她,就像是不会游水之人突然落水,整个人只抱着能活下去的念头,奋勇划水。
但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回忆那些会游水之人的动作,她就是学不会,身体总是不断的向下沉。
现在的上官卿就处于这样的状态,明明她想向好的方向,对的目的走,可过程总是让她看不到理想中的样子。
而慕白听到上官卿这番语气,轻轻的喷笑出来,而笑过之后的他还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好像这一笑能牵动他伤处。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上官卿就彻底慌了,连手掌的刺痛感都没办法让她找回机智。
“你别笑,好吗?”
看到慕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更开心,上官卿说不出的担忧,脑海里冒出的想法好像下一秒就要应验了,于是她忍着血红的双眼,摇着头伸出双手停在半空,“慕白,不要笑,算我上官卿求你了,你不要笑。”
之后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着:“你笑了,我会怕,所以,请你不要笑了……”但这样的话,慕白与她此时的距离说不上遥远,但也是大殿之上与门外之隔的距离。
慕白知道此时的他无法再用欺骗深藏在闺阁之中女子的招数去哄骗上官卿了,其实他也知道上官卿会识破,不过试一下总比没有试过得好。
最起码他现在能亲耳听到上官卿拿委屈请求他的口气,他能瞧到上官卿温柔动情的另一面,也挺好的。
笑意总会随着身体里力量的流失而消逝,留下来的不过就是更惨白如霜的脸。
慕白平复气息,让他的声音还能传到上官卿那边,冷静到寒冰在冰面上列出的花纹一样决绝:“上官卿既然你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你,你不能,也没有办法帮助我……”
“不会的!”上官卿一直相信事在人为,既然慕白能下去,她也能救她上来。
慕白话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开始喘气,许久之后他继续说之前未完成的话:“上官卿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你既然知道这个洞口,也一定知道出去的路,等天一亮,你就出去,找慕青,再来救我。”
她明白慕白说的不失为一个法子,但如果她回来时,他却……她不敢深想。
她能摆脱内心无限放大的恐惧,克服不断颤抖甚至腿软的身体,离开这里,跑去城内去慕青,或者,离开这里,去十里之外的草屋找连她都不能肯定位置的慕溯。
既然都不能,上官卿便决定留下来,谁都可以死,唯独慕白还不能死!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她不能让慕白在她看不到地方病情有一丝恶化的可能性!
惶恐之中的上官卿用手背抹去脸上无意留下的眼泪,身体站得笔直,想清楚之后的她身体便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在上官卿身体四周形成一种气韵,那气韵从最初的白色变成淡淡的朱红色。
上官卿抹眼睛的时候,撇过头无意之中看到一座朱红色的清桥梁,明明之间观察四周数遍,都没瞧到这座桥。她正疑惑间,那座桥却若隐若现,时而消失,时而清晰。
慕白在告诉她最佳的行动办法之后,便沉睡过去,上官卿又转头去看那座桥,不再怀疑那是幻觉,还是真实,一个人保持低头的姿势思忖一会,然后立马选择掉头,奔出去,又回来,踏上那座朱红的桥。
上官卿没心思在意脚上那座桥的触感,她一直时刻注意着那已经完全昏迷的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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