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白说上官卿适合加入罗刹门时,她猛然一惊,抬头向慕白望去,仔细审视他此时的神情与表现。
慕白也笑着抬起头,目光坦荡的任由上官卿上下打量。
上官卿瞅见慕白嘴角两边勾勒出来的笑容很纯粹,淡淡如薄烟,这其中又带昙花一现的美好。他这样的笑容没有夸张后的神气,也没有放出豪言的骄傲之意,这是一种恬淡的微笑,而他的话更是审时度势之后的胆大猜测。
但随着她打量得时间越长,慕白看她的双眸却开始变得嬉笑,之后是灼灼如华般的热烈,如热火一般想要灼烧她,那样的目光笔直的望进她心里,感染她内心也变得同样汹涌澎湃。
上官卿突然收回与慕白对视的目光,看到亭外的湖面,想着连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道路怎么走,而初次见面慕白就那么了解她,告诉她,她适合加入罗刹门?!
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上官卿不知道这是慕白的遐想,还是只是他想让她加入罗刹门的理由。
忽然之间,她有些气馁,望着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她觉得以前所学的所有知识在慕白这里都不管用,她从慕白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丝毫变化,甚至于还被慕白带着走。
第一次,上官卿觉得有挫败感,慕白的形象与他所说的、所做的事情迥然不同;第一次,她看着她娇小的双手,觉得很弱,觉得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依着书本上的知识,她真的无法完全她心中所想。
可是如果加入罗刹门,那她以后都是要……杀人吗?
上官卿无意识将她的双手紧紧相握着,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她从未想过夺人性命之类的事情。
突然,外面的阳光全部被敛进云中,整片天空顿时黯淡许多,一阵凉风吹来,“哗啦啦——”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如绣花针一样笔直的打入湖面。
上官卿沉思时,还站在亭边,猝不及防之间,突然被雨点打湿衣袖。等她反应过来之时,衣袖上已经湿透,便匆忙迅速向亭子中间走去。
而慕白这时也从栏杆上下来,跟着上官卿一同向亭子中心走去,他眼尖的看到上官卿在摆弄她那潮湿的衣袖,目光所到之处带着一丝柔和,之后便拿起石凳边上的披风,靠近上官卿,大手一挥,将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又快速的向后退两步,说:“你落水身子才刚好,别再让寒气入体了。”
说话时的声音与刚才的意气完全不同,带着点点似火的温暖,带着丝丝像棉的温柔。
上官卿顿时觉得身体一暖,撇过头就看到慕白的披风落在她的肩膀处,左耳传来一阵湿气,听到慕白温柔似水的声音。转头之间,却看到慕白又远离了她几步。
看到慕白这一系列的举动,她有些含羞,从来没有男子这样彬彬有礼的对待她,或许说,她从来没有给过哪个男子这样的机会靠近她。
慕白是第一个!
她用手背轻轻抚上脸颊,有些温热。明明外面都下雨了,她还热什么!于是她稍微偏过头,去看慕白的神情,她担心此时的模样被慕白瞧见,就匆匆赶紧转过头背对慕白。
而四周突来的安静气氛,让她整个人的神经很紧张,于是她听着外面的雨声,转移注意力,嘴上问着:“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适合罗刹门?你究竟观察我多久了?”
上官卿想慕白能够那么了解她,无非就是在监视将军府一举一动之时,对她也洞察了许久。但她平日里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慕白怎么就看出她适合了?
慕白自然是不知道上官卿的小心思,但他看到上官卿无声的后退了两步,他以为是他刚才的靠近冒犯了她,让她如此,所以他便再向后退了一步。
他双手相背,昂着头看着亭外的点点细雨,启唇为她解惑,说:“我想有两个故事,博览群书的你一定听说过。”慕白将目光放着很远,越过湖面,直直的望着远处的一品红。
“括唯不知兵,故易言兵;克宏未尝言兵,政深于兵。赵母知败,柴母知胜,皆以其父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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