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一直向前往通道走去,那领头人却及时地叫住了她,“姑娘止步,你留在这小厅里坐着便好,切莫不要乱走。”
他又看向在木门后把守的两人,“你们两个。”
“赵帮主有何吩咐?”
那赵帮主顿了顿,沉吟片刻,才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守好这里。”他说罢眼风故意扫向叶莺,两人立即会意。
“是!”
“我们走吧。”赵帮主对身后几个手下道。
然而有一人却没有动,赵帮主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那人缓缓道:“帮主大人,这女子来历不明,还带着这么多危险的宠物,属下以为还是需要多一个人手看着,而属下家中世代以捕蛇为生,正好留下来,这些小蛇发难也能有些对付。”
赵帮主刚才犹豫的便是这个,此时见有人提了出来,还毛遂自荐,欣然应允。
叶莺神色有些疑惑,面上却只是看起来对看守和不准乱跑有些不满的样子,众人只觉得这还真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
赵帮主带人走了之后,那刚才自荐留下的男子一步步靠近叶莺,叶莺有些莫名,从第一眼见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很异常,到后来竟然觉得似曾相识。
“黄太,赵帮主不是只让你帮忙看守这姑娘吗,你过去离她这么近作甚?”其中一名看门的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另一个也跟着嗤笑。
那名被唤作黄太的男子回头一笑,“不过是看这位姑娘似乎懂得蛇道,想趁机交流一二罢了。”
黄太神色正经,倒显得看门那两人笑得促狭和不怀好意,他们听了黄太的解释,干笑两声,便不再搭话。
叶莺见黄太愈走愈近,最后直接坐在她身旁,不禁有些错愕,虽然这人说交流什么蛇道经验她并不怎么相信,但是这人为什么坐得这么近,搞得她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落得不自在。
这人简直从一开始看见她就不正常,叶莺有些防备地看着他,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要整什么事情!
黄太坐在叶莺身旁,看到她肩膀上的伤口鲜血凝固着泥土,没有好好处理,有些狼狈,不由得皱了皱眉。
出来行走江湖,身上的药是必不可少的,他立即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姑娘,你的伤口还未处理,让在下帮你处理一下吧。”
叶莺皱眉,不过也觉得手臂上的伤就这么晾着也是不妥,便试图接过那瓶金疮药,道:“多谢你的药,伤口我自己处理就好。”
“叶莺。”他忽然低声唤了句。
叶莺顿时抬头惊愕地看向他,这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谁,果真是故人吗,只是不知又是哪位。
黄太没有说话,只是将金疮药的瓶底朝向她。
叶莺定睛一看,只见瓶底刻着个“御”字,这是太医院的药特有的刻印,她顿时大惊,蓦然抬起头来看向他,才发觉他眼眸里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黄太,不就是皇太子宇文乾吗?
他不在淮京好好待着怎么会跑到益州来,又是何事来的,怎么会化作黄太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这是一朝太子啊,皇上就这么让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言成安说过,皇上是知道魔宗复起知识的,再加上祁王之事他一定有留心,造反或许早就料到了,所以才派宇文乾过来?
她忽然便有些可怜宇文乾了,一边被信任着能力,一边被寡情地推向深渊。
朝局她还是看得懂的,薛家如今顺风顺水,就算言皇后身后除了言成安已经没有家族需要支撑,在后宫一副不争权欲的样子,皇上也打算削薛家的权了。
祁王造反,皇太子流落益州,镇守淮京的却是大皇子,这意味这什么,即使表面看来是因为皇上信任宇文乾的能力,但心底没有半点别的意思,谁都不信。
不过对于这些,叶莺也不过是看戏态度,宇文乾以前跟她非敌非友,只有一层可以无视的皇室宗亲血缘关系,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她跟言成安共同的敌人,因为下蛊之事。
叶莺想到因为那个异变的锁情蛊,她和言成安这一路上承受了那么多,就很是来气。
宇文乾看她神色几番变幻,最后竟是阴沉了脸,不禁有些莫名奇妙,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时怔然。
叶莺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她不是讨厌一个人就拒绝他的任何东西的人,反而要他偿还,自己手臂还在疼,他给药,那就用,女孩子就该对自己好一些。
她脸色依旧不好,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抽出那瓶金疮药,半点都没有接触到他,表情冷漠。
她打算好了,要是他因为她态度不好而拒绝,她就放蛇咬人,欠她的,她有机会定要他偿还。
只是宇文乾只是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并没有拒绝给她药,反而说要去弄点酒水来帮她清理伤口,说完就起身走开了。
叶莺手里拿着金疮药,反而对他的态度有些莫名。
在等宇文乾回来的过程中,她就趴在桌子上发呆,真想知道成安现在怎么样了啊,有没有走出墓道,他那些属下有没有跟他在一块。
“对了!”她忽然兴奋地叫到,因为想到还有几条小蛇在言成安身边的,然而下一瞬又苦了脸,她不在的话,她应该担心那些小蛇会不会伤害他才是,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它们能帮他呢?
“唉!”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两个看门的一脸疑惑,越发觉得这姑娘就像个呆傻的。
没一会儿,宇文乾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水,腰上还挂着一个酒囊。
他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从水里捞起布巾,拧了拧,正想动手帮她清理,被叶莺抬手制止了,“我还有一只手,足矣,我自己来就好了。”
叶莺语气坚冷,毋庸置疑,宇文乾只好将布巾递给她,自己坐在一旁看着。
“把酒囊给我。”
宇文乾解下酒囊,递给她,想说些什么,但看她的神情,又莫名其妙地将道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叶莺拔开酒囊的塞子,手里的布巾擦了擦瓶口,仰头关了一大口,对着伤口猛地一喷,一连串动作做得毫不含糊,然而当烈酒借着冲力充分附在伤口上时,那火辣辣的感觉还是疼的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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