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内心功法,若要快速入境,提高效率,得身处对的环境,碧落诀既然名叫碧落,此功法开阔清朗,苍穹之下,洗涤魂灵,润泽四方。
很明显,夏天屋里,闷热狭小,叶莺勉强入境后,感到浑身透凉,清润的内气在体内缓缓流淌,聚集,再散开,这样微妙而舒适的感觉让她不禁想尝试更佳的状态。
她马上去找府里干粗活的下人要了把梯子,架在檐边,蹭蹭蹭地爬上了屋顶。
白天时便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夜里繁星满天,没有丝毫云层的遮蔽,全数裸露在深蓝的苍穹中,月亮不明,细细弯弯的还不如群星璀璨。
旷天碧落,即是如此。
叶莺盘腿坐在上面,闭着眼睛,感受清凉的夜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似自己微小的身躯绽开在这无限苍穹中,合离聚散间,体内气流活动更加旺盛,一点一点地往腹腔汇聚力量。
叶莺内心本就坚定,何况身临其境,她忘我地一往直前,很快破了碧落诀第一层轻如风的第一阶,她能感觉到身体微妙的变化,但也能感觉到这已经是今晚的极限了,自然之力何其宏大,不懂节制只会撑破自身。
她刚要爬梯下去,转念一想,不如试试今晚的成果,于是她在院子里一堆丫鬟婆子的众目睽睽之下,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一阵阵尖叫声和脚步急匆匆地杂沓声中,叶莺虽没有真的摔下去,但还是安然无恙姿势难看地落到地上。
尼玛,不懂调整姿势,居然扑地了,丢人!
“小姐,您没事吧?”
“小姐,您还活着吗?”
……
极其混乱的叫声从头顶传来,居然还有怀疑她摔死了的?
叶莺骨碌碌地爬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示意零件完好无损,在一群人的目瞪口呆中,淡定走回房间,宽衣睡觉。
——
自那晚之后,叶莺就开始了每晚的屋顶一练,不过轻如风的第二阶与第一阶比起来,难练程度简直天壤之别,第一阶就仿佛是个试用装,练了好几个晚上才达到第二阶,这几个晚上过去后,七夕佳节就到了。
从截然不同的七夕习俗就可以看出南齐民风的开放,牛郎织女天上聚,地上人儿双双会当然,私会还是会被封建家长抹杀的,比如已定了归宿的右相府大小姐薛婉,若要出门逛市,必得是跟即将与之定亲的晋小王爷或自家亲戚。
七夕夜市极其热闹,吃喝玩乐都跟爱情扯点关系,主题活动也不少,可与上元节媲美,薛婉简直不想错过,可是她不可能去找晋小王爷,唯一的嫡妹还是个小不点,庶出姐妹们斗得厉害,苦恼之际,宇文乾找上门来,她心下一喜,跟太子表哥出去总行了吧,只是,他找她必定有事,这人绝不会是有心去单纯地逛夜市的主,她苦涩地笑笑。
叶莺也要出去,与薛婉不同,她有单身狗的自由,带上缁芳,与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汇入了街市庞大喧闹的人流中。
街上行人如织,密密麻麻,大多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不开夜市的城东如今也破了例,各种摊位排得甚是紧密。
淮京因靠近淮河得名,其中一条小小的支流贯穿京城,在城西的部分为西淮河,城东的自然叫东淮河,有城外的人问,那中间的怎么叫,城里的百姓便会指向那座高高的琉璃塔,那就是分界点,不管在哪,只要头抬得够高,能看见头顶的青天,便能看见光芒闪烁的塔顶琉璃珠。
叶莺准备沿河慢慢地逛,耳边时而是热闹的喧嚣,她会看兴致偶尔停停凑凑热闹;时而是从河上吹来的清凉的风,她也会停停,默念几句心诀。一样的风景,除了河边垂柳,便是河中缓缓漂移的各色各样的比目鱼河灯了。
走了不到两刻种,缁芳手里已经满是各种小物什,头上还插了几只刚选的朴素的红豆木簪,亏得缁芳还能一路不停地吃,叶莺则是右手一把精致的手工画扇,上面画的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左手拿着巧果慢慢啃。
“小姐,我们也去买几个河灯吧。”缁芳看着河里一只只泛光的比目鱼,眼神发亮。
“我们刚从闹市出来诶。”
“前面好像更热闹啊,那里一定有河灯。”缁芳指着前面。
“逛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累啊,不行,我要休息。”叶莺说着便靠在柳树旁扇扇子,不肯挪步了。
“小姐,你体力不是挺好的吗?赛马连周大哥都输给你。”缁芳撇撇嘴,不以为然。
突然,几个醉醺醺的公子哥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这边毫无察觉的叶莺,嘴角泛着坏笑,随着他们的靠近,空气中渐渐带了浓浓的酒味和汗臭。
缁芳有些害怕地盯着他们,拉了拉叶莺的袖子,嘴唇哆嗦着小声提醒:“小姐,你看……有人过来了。”
叶莺朝缁芳的目光所向看去眼神警惕起来。
“小姐生得如此水灵,怎么一个人就带了个丫鬟出来,寂寞否?哥几个陪你玩玩。”为首的男子眼神猥亵,语气轻佻,伸出细白枯瘦的手,眼看就要碰到叶莺,其他几个也是跃跃欲试。
缁芳刚想上前拦住,被叶莺阻止了。
“整天在女人酒肉里混的娘炮,看你那小身板,快要精尽人亡了吧。”叶莺边挑衅地说着,边趁他因为这话懵逼之际,隔着袖子猛地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回身一踢,一道不怎么优美的还伴着尖细惨叫的落水弧线,砰的一声,水花飞溅,还打翻了一盏河灯,河灯把他的头发烧着后,英勇熄灭。
其他人被这一瞬间的惊变吓住了,连缁芳也怔然,随即拍手叫好。
叶莺无语,若是几个人一起围上来,她可没有信心干翻。
老大被一个看起来如此娇小的女娃踢下水,惨叫声和挣扎的哗啦声刺激着剩下那堆醉鬼的耳膜,他们怒视着叶莺,叫嚣着:“兄弟们,一起上,看着小娘儿们还能如何嚣张!”
叶莺摸摸鼻子,暗自腹诽,就没几个下河救人吗,醉成这样,正好用河水醒醒脑子。
毕竟练功还没几日,她也没信心都应付下来,只能叫缁芳先躲好。
她专注的在几个人中周旋,找准机会,狠狠一脚,又一个下河,她提起内力,抓住一根柳枝,荡得那群醉鬼更加晕头转向,朝脑袋一个个踢,有的直接下河,有的倒在地上,缁芳这时走了出来,把倒在地上的狠狠一推,也滚落河里。
全部搞定之后,她看向河里那堆正在挣扎的落水鸟,心想他们应该是会水的,只是醉了,加上体力不好,一直没上得来。
她回头招呼缁芳,“走,我们去买河灯。”
缁芳欢呼雀跃,“买了投进河里烧他们!”
叶莺脚步一个踉跄,河里的落水鸟们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阻住她的去路,她防备心起,刚想一拳招呼过去,看见清楚那人长相后,顿时一怔,随即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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