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只觉得被他摇得七荤八素,早饭都快要吐出来,赶紧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直戳周飞因抬手而露出的腋下,即使有着两层衣服的阻挡,但叶莺使力也毫无保留,周飞被激得猛然松手,然后立马被叶莺飞起一脚挥到门口。
“你脑子是真比黄花瘦啊!”叶莺绿着脸怒吼。
周飞被吼得在门口瑟缩了几下才又麻利地溜回叶莺身边的椅子坐下。
“你知道你失踪的那天晚上宫里发生了什么吗?”
“已经听芸娘大致地说了一些。”
“你可没亲眼瞧见,当时皇上都怒得连言皇后的求情都拒不听取呢,一堆人在下面连气都不敢喘出声,不过后来大皇子还是洗脱了嫌疑,你知道是谁破解了这场陷害吗?”
“言世子呗。”叶莺眼里的黯然倏忽即逝。
“当时言世子不仅轻易除了大皇子的嫌疑,还顺带狠狠地讽刺了那个自以为是却又蠢得要死的范智范统领,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时很多人都快憋不住笑了。”周飞想起来还能不可抑止地大笑。
叶莺来了兴趣,芸娘是不会说这种事的,所以她并不知情,“哦?他怎么讽刺的?”
“他是这样说的,”周飞突然收敛表情,一脸漠然,语气不屑,“茗湖里蚯蚓多的是,蛇会被这点东西吸引上来,况且还是这么多蛇,几乎全部出动,范统领家里有吃有喝,难道也会在官府为难民施粮时携妻儿去抢粮食?”装酷完毕,周飞又开始大笑。
“噗!”叶莺刚灌进嘴里的大口茶水直接喷出,不仅是被言成安这般表面最是维持风度的人说出这样直接犀利的话惊的,更是被周飞滑稽得模仿雷的。
“怎么样,厉害吧,面无波澜地一句话不带脏字的把人损成这样,酷到不行神姿卓绝,噢,连本公子都要为之倾倒。”周飞双手托腮,眼神投向虚无,一脸迷醉。
叶莺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言世子除了抓出一个引蛇出洞的南疆术士之外,还没有找到真凶,阿莺你如果想重新回到你曾经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周飞朝叶莺兴奋地挤眼,仿佛自己将成功引起一场旷世之斗。
“没兴趣。”叶莺只慢条斯理地品着缁芳刚泡的雨前龙井,心里却想着,如今皇上虽在壮年,但大皇子跟太子却已成年,难免暗中较量,素闻大皇子宇文凌忠厚朴善,太子宇文乾能力出众,但她知道,太子此人心思复杂最是让人难以捉摸,仅在目前太子得势远胜大皇子的局势中,大皇子便已经处处被使些小绊子,而有皇后在,这些小绊子从来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某些人却仿佛乐此不疲闲得蛋疼。不过这次的事况却是严重的,毕竟牵扯到了定北侯,太子是要开始大动作了吗?大皇子轻易摆脱嫌疑,而此事若真查到太子头上,那岂不是亏大了?也许原本局设的不错,只因漏算了一个言成安?言成安,皇上对他的宠信似乎不比言皇后少呢。
“想什么呢?”周飞啪的一下拍向她的脑袋,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斗志了,本少爷还是比较喜欢让你占据我的心。”
“滚你丫的!”叶莺又怒。
“你别把宫里的事跟那些市井悬案一样整天挂在嘴边叨,小心惹祸上身!”叶莺看他兴致勃勃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告诫,这家伙感觉什么事都敢做,忒不靠谱。
“知道啦,我也就跟你叨而已……”周飞小声嘀咕,但终究还是不再试图引她深论,毕竟这里还有来来去去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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