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转眸,怕刚刚的话被他听了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不太好了,立马换了话题说道:“太子为何来这里?”
黄轩逸绕到她面前,抬头转了转脖子给肩膀松了松筋骨,这才缓缓说道:“父皇身体欠安,儿臣过来给父皇批阅奏章。”
皇后本是谄媚的脸瞬间僵了僵,转眸瞪着刚刚的几个太监。不是说皇上在休息不得别人打扰吗,为何太子可以随便出入,最重要的是还是帮皇上批阅奏折。
宋长澜冷哼一声,她算是彻底看透了皇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舍得把十三丢在边关,让他自生自灭,如今回来了不到半月,便又让他带兵打仗,为的是支开十三阿哥好让太子好生管理朝政。
哼,想的美。
“皇上龙体欠安,本宫更应该去看看才是。”
说着,宋长澜便提裙要往里面去,一句话说的那么理所应当。
黄轩逸伸出一只手挡在她面前,宋长澜脸上的笑容一僵,银牙快咬碎在肚子里,抬眸却是不解的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黄轩逸凑了过去,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皇后不必这般假情假意,皇上还能撑得住,就不用皇后多此一举了。”
说完,黄轩逸在两人之间拉开一道距离,脸上堆起微笑,却是笑里藏刀。
宋长澜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在皇宫内摸爬滚打几十年,怎么能接不住这般挑衅。
“我与皇上朝夕相处几十年,情比金坚,如今皇上身体愈发不好,臣妾只想上前服侍一下皇上……”
说完,宋长澜掏出手帕,在脸上擦了擦。
黄轩逸冷冷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干嘛,可能……是在擦泪吧……只是唇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讥笑出卖了她。
宋长澜拿着手帕,在眼窝处来来回回擦了好几圈,见黄轩逸依旧没有动静,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将帕巾放了下来。
“怎么?太子是不相信本宫的话?”
“嗯。”
黄轩逸淡淡的回应皇后的话,云淡风轻的语调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只是宋长澜的脸上愈发的不好看,嘴唇因为气氛变得有些颤抖。
“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皇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声音疲惫不堪,但是还是让听的人,尤其是闹事的人心里一惊。
“启禀父皇,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宫女,儿臣稍微训斥了一番,父皇不必操心了。”
“你!”宋长澜气急败坏,竟然把她堂堂一国之母说成一个不入流的小丫鬟,这个太子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宋长澜气的伸手欲上前一巴掌,却反被他看了下来,细细的手腕硬是被他折了折,痛的她眼泪直流。
“放肆,还不给我放开!”
黄轩逸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把自己的手擦了擦,冷声说道:“皇后定是为了十三阿哥的事而来吧,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可以请回了。”
宋长澜眼下泪眼婆娑,紧握着吃痛的手腕,“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日后你定会后悔,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
“呵……”
黄轩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定是他这十几年来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了吧。
“你觉得你还能逞能多长时间?”
宋长澜微微一怔,他这话虽然是个问句,但完全拿捏了她的心理。如今皇上身体欠安,随时都可能驾崩,若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旨意,这皇位太子是坐定了,而她的儿子黄飞逸,仍在战场杀敌,若黄轩逸登基,定会找借口杀了十三阿哥,最后还会以战死沙场的名义。
宋长澜怒目圆瞪,什么时候自己被设计了这么惨!她缓了缓神,却见黄轩逸的笑愈发渗人。
“本宫虽然不知道太子是何意,不过今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
黄轩逸微微颔首,让出一条道来,摆出“请”的姿势。
宋长澜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猛的甩了甩袖子,带着一行仆人愤然离开。
黄轩逸冷眼看着皇后渐行渐远,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内,见皇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安心坐下来批阅奏折。
宋长澜气的眼中冒火,脚底却是一下没停直接杀到了十三阿哥的住所。
眼下,十三阿哥正和顾宸嫣在收拾东西,几辆马车才勉强装下。
宋长澜走的飞快,后面的丫鬟也紧跟着,前院马儿较为乖顺,只是被她们这一行人这么一惊,吓得马蹄抬起,愣是此人还高。
宋长澜一个不注意,反被马吓个正着,呆坐在地上,好久没有缓过劲来。
倾筠冷嗤一声,清了清嗓子,跑到宋长澜面前说道:“娘娘,地上凉,你怎么坐在这里。”
说完,倾筠脚下用力,将一旁的石子踢到几匹马跟前,连连击中几匹马的关节处。
跟前,被吓傻了的宋长澜正欲起身,几匹马像疯了一般,抬起马蹄就要朝这边奔过来。
“不要!”
宋长澜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恐惧,声音也因为过于用力变得沙哑,眼看马儿就要踏过来,宋长澜吓得连爬都不敢爬,直接用手护住了脸。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听的人是心里一揪,后面的丫鬟们纷纷捂住了眼,看都不敢看。一匹马踏过她的腿,然后飞跑过去。宋长澜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但她来不及躲闪,另一匹发疯的马儿正要踏过来。
宋长澜吓得打了个滚,头上精致的发髻散乱不堪,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婆子。
就在马儿踏上她的腰际之时,却意外的往回折了道。
宋长澜失魂落魄的抬起头,腿上的痛意充斥着全身。
十三阿哥骑在马上,拉着缰绳,将马止住便立刻下了马,帮宋长澜检查伤口。
宋长澜脸上布满泪水,面色惨白,全身抖个不停,她挪了挪上身,拉住黄飞逸的手哭喊道:“飞儿,母后差点没命了!”
黄飞逸皱了皱眉,不停的安慰她的心情,随即看向她的腿。
腿部已经严重受损,只怕那匹马再多用一分力,这条腿就别想要了!但如今这个情况,想要这条腿与另一条无异也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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