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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换

漫天飞雪,血雾弥漫,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片肃杀,生灵涂炭!

“杀!”

“杀——”

“冲啊——”

士兵的呼号声、厮杀声,顿时声声震天!

“启禀殿下,前方来敌五万,我军后援不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士兵跪在少年面前,声声泣血!

少年跨坐于马上,手持缰绳,俊脸上尽是血红的颜色,一双凤目尽显凄茫,冷声斥问,“我们的援军呢?还在哪里?”

士兵痛哭,“殿下,援军……援军来不了了,殿下,还是快由咱们护送您离开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殿下……”

少年双目怒视,双唇紧咬,血沉心痛,“传本殿令,犯我西凉者,杀!无!赦!”

“殿下——!”众人齐齐跪地。

少年眸中锋利,锐利如刀,八面埋伏,敌军五万,而他们……却仅仅只剩了不到一千人,这样将会是如何的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银甲溅血,肃杀凌厉,一片片雪花纷飞落地,瞬间消弥,化成血水染红了大地。

“殿下!小心——”

“啊!”一声短促而轻微的惊呼声在房间里响起,容清欢摸了摸满是汗津的额头,心头一叹,双目狠狠闭上,平复着那激荡的心跳。

“叩叩!”房门外立有一阴影,弓着身子。

“总管大人,卯时已到,该起身了。”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令容清欢的神识即刻归位。

“知道了,下去吧!”容清欢穿上衣服,一身绯色的衣袍,戴上帽子,整理好衣衫,这才对门外喊到,“进来。”

房门被打开,几个小太监纷纷鱼贯而入,手里都拿着不同的东西,洗漱用的净水,以及她今日要用的早膳。

“娘娘可起身了?”容清欢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她问的娘娘乃是她伺候着的中宫皇后,梁皇后。

一旁的小太监回答,“回容总管,娘娘昨日睡得较晚,因而今日起身稍微晚了些。”意思就是现在还没起身。

容清欢微愣,她在梁皇后身边伺候也有两个月左右了,梁皇后从来都少眠,即便睡得晚些,也不会晚起,今日这是为何?难不成是有什么事发生?

“昨日娘娘可是见了什么人?”容清欢问。

“回容总管,见什么人奴婢并未瞧见,不过,奴婢听宫里其他人说,似乎是太子殿下今日要回来了。”小太监算容清欢手里得力的奴才,一眼便看出容清欢的心思。

容清欢微微皱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在皇陵守陵吗?怎么会突然回来?”这位大安太子乃是梁皇后的唯一嫡子,本该千娇万宠于一身,可是他们这位陛下却……

“这奴婢也不知。”

太子于三年前太后去世后被派去守陵,除了年节,本该没有旨意不得回京,可如今却突然回来,容清欢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非寻常!

……

凤栖宫

主位上稳坐一位雍容华贵,身穿金黄凤袍的中年女子,头上的九尾凤钗流光四溢,或许是喜事将临,就连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本宫让厨房准备的莲子糕、香酥肉和辣子鸡都做好了没有?宸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她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容清欢道,眉眼之间具为喜色,看得出来很是欢喜。

容清欢垂下头,“禀娘娘,都吩咐厨房准备好了,等太子殿下回来就能上桌了。”

“那就好那就好……”片刻后,梁后稍稍皱眉,“本宫都好几个月没见过宸儿了,上回他回宫,还是在年节呢!”随后又沉下眸色,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凤椅,“也只有这个时候,皇上才会让他回来!”

容清欢心中微动,低声道,“娘娘且放宽心吧!”

“宽心!要让本宫怎么宽心!”梁后震怒,拍椅而起。

“娘娘,其实,奴婢以为,殿下离开皇宫也未必不是好事。”容清欢道。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梁后怒视她,心中怒火尤盛,若是下一刻容清欢的话令她不满,后果……

容清欢连忙跪地,诚恳道,“娘娘,殿下若是留在京城,留在皇宫,岂不是任由那些个贼人给陷害?离开这里,反倒至少能够保住性命,而且,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废的。”

梁后愣住,似乎……有点道理,大安国遵循嫡长制,太子乃是中宫皇后所出,如若没有大错,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意废黜的。

摆摆手,“你起来吧!”

容清欢起身,“娘娘莫要动怒,若是太子殿下回来了,看见娘娘如此,必定会心中愤恨心痛的!”

梁后一想,倒也是,随即慢慢平复了心情。

“你去外面看看,太子殿下可是到了附近了?”

容清欢躬身,“奴婢领命!”

随即退了出去。

容清欢退出大殿,看着外面灿烂的日光,心想,这真是个苦命的活儿,写太子殿下也真是不怕热,顶着这么大的日头回宫,连累着他们这些人也得一起遭受这毒日头,他傍晚的时候回来该多好?那时候还有夕阳呢,可漂亮了!

容清欢一边腹诽一边往外宫走,因着这日头的毒热,她白皙的皮肤逐渐泛红,额头两鬓逐渐冒出了细碎的汗珠,真真太热了。

当走了有半盏茶的时辰,便听见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说,“容总管,前面莫不是太子殿下?”

小太监进宫不久,恰好碰上太子殿下离宫的时候,所以他还未曾见过太子本人,对他的容貌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容清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有点儿远,人的面容看不大清楚,不过……即便是离得近,她估计也认不出来,因为……她跟这小太监一样,不!她比这小太监来的还要晚很多,实际上,她仅仅来了两个月,所以说,她也根本认不得太子殿下……

因而当梁后让她来接太子的时候,她的内心的拒绝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过一个小太监,或许可以说是大太监,然而依旧是个太监,是个没有权利拒绝的奴才!

容清欢袖中的拳头紧握!

这才仔细看向远处走来的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男子身材更要高挑些,后面的人仿佛是个侍卫,手中撑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油纸伞下罩着的是那个走在前面的男子,两人走的很慢,容清欢就一直愣在了这里,半晌才回神,她怔愣地看着又在前面的男子,令她怔愣的原因说起来倒是有些惊愕!

只见前面那位男子的身上,竟然披着一件厚实的白色大氅!

愣愣地看着他,再愣愣地看着他头上的墨色油纸伞,又愣愣地看着头上的大太阳……

容清欢:……

不过她又立马回神,微弯着身子,快步走上前,眸光看着男子腰间的红色龙形玉佩,跪下行大礼,“奴婢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身后的那些小太监依然是跟着她一起行礼。

“起来吧!”清润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容清欢心头微动,随即起身。

“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派奴婢来接太子殿下回凤栖宫。”

容清欢站起身来,目光不能直视眼前这位爷,只能用余光悄悄瞟一眼,只一眼,却仿佛过了许久。

眉目如画,面容仿佛是刀削斧凿般,只有老天爷才能创造出那样一张脸,鬼斧神工,菱唇轻薄,凤目狭长,瞳中墨色浓郁,水光潋滟,沉静如水,肤色白腻,一身雪白,容清欢仿佛觉得,这头上的日光若是再大些,这人站在那下面仿佛就要化了,幸而他头上还有把墨色的油纸伞,替他遮挡住了大部分日色。

“母后近来可好?”太子殿下带头走在前面,而容清欢跟在他侧后方,低着头,默默不语,而他此时开口,很明显是在跟容清欢说话,总不可能是对他自己的侍卫问吧?

“回禀殿下,娘娘进来身子不错,就是过于思念殿下了,难免心头沉闷了些。”容清欢据实回禀。

只见前面正款步行走的太子殿下脚步一顿,目光含笑地看向他后方的容清欢,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容清欢微愣,似乎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砚宸却不再多说,兀自往前走去。

容清欢紧跟在这位太子殿下身后,微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发现这位太子殿下走地极慢,似乎不是赶路赶回来的,更像是来游玩的,若不是这里尽是空荡荡的场地,连棵花草都没有,容清欢估计就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是来欣赏风景的了。

“哎……你……”他似乎是想喊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索性也不喊名字了,“那里的荣华殿为何如此热闹?”砚宸眼神看着左前方的一座宫殿问道。

容清欢垂眸,恭敬低声道,“回太子殿下,荣华殿已经被皇上赐给了三皇子,如今是三皇子的寝殿。”

砚宸眸色渐冷,看了那宫殿片刻,嘴里呢喃了几个字,“三皇子……”随后嘴角便扯出一抹冷笑,抬起步子离开。

走了片刻,只听这位太子殿下又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容清欢一愣,下一刻便反应过来,“回太子殿下,奴婢名容清欢。”

不过须臾之间,似乎四周气息都寂静停止了,容清欢只觉得身上的压力更盛,就在她觉得无法呼吸了的时候,才听得前面定定停下来的人缓缓说了几个字,“容清欢……这个‘欢’字……真好!”

容清欢心头一滞!

砚宸说完,不看容清欢一脸怔愣,大步往前走了,容清欢后面的一个小太监清楚地听见了方才太子殿下跟他们容总管的对话,顿时欣喜若狂,他们总管大人这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了?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心中对他们总管大人的敬佩之心愈发旺盛了,这才第一天,就入了太子殿下的眼,真不愧是他们总管大人。

容清欢一路提着心,自从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她心跳的速度分明加快了不少,可她却并不知道这是为何,只能在心里将这位太子殿下在心里提高到了一级戒备的位置。

顶着炎炎烈日,容清欢已经汗流浃背,脸上的汗珠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反观砚宸,身穿白狐大氅,竟也没见他额头出一丝汗意,容清欢难免惊异,却又想到或许是因为各人体质不一,也就平常了。

进了凤栖宫,就见原本稳坐在上位的梁皇后立刻站了起来,什么稳重规矩都抛诸脑后了。

“宸儿……本宫的宸儿!来,快让本宫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梁皇后快步上前拉过了砚宸,左右仔细看上一阵,一双眼恨不得要长在他上面似的,双目微红,东瞧瞧西看看,见着砚宸没事儿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因着梁皇后的动作,砚宸此时才有空来行礼。

可这礼却并没有行下去,就被梁皇后给阻止了。

“在母后这里何须如此,快,来这里坐下。”梁皇后将砚宸拉到离她最近的椅子旁让他坐下,砚宸也就坐了下来。

可容清欢的注意力全都被砚宸的衣着吸引住了。

如今正值盛夏,方才在外面时那般炎热,这位太子殿下尚未褪去外面厚厚的大氅,可进了殿内,因着皇后宫里摆放着诸多冰块,所以更是比外面凉爽了不少,这位太子殿下却又褪下了外面的大氅,怪异无比。

就在失神的片刻,梁后已经吩咐了事情,“小容子,去,将本宫准备好的饭菜呈上来。”

“是。”容清欢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没彻底失神,听见了梁后的命令。

她躬身退出了大殿,也因此错过了梁后与砚宸的对话。

“宸儿可算回来了,今后可别再离母后这样久了,他如今是想起了那被他不知道扔到哪儿的良心了?”梁后愤恨道,任谁都清楚她嘴里的那个“他”是指的谁。

砚宸抿唇一笑,抬手端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放到嘴边一饮,恰好掩住了唇边的一抹冷嘲!

“是,儿臣今后必不会再离开母后了,也不会再有人,能分开咱们母子……”砚宸语气淡淡,其中却透着丝丝坚定,目光更是沉毅。

“母后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扔有一件事情,母后必须得替你操心。”梁后笑道。

砚宸稍稍抬头,“母后所说何事?”

梁后目光一亮,兴奋道,“自然是有关太子妃这个位置的大事!”

“本来你十五就该定下太子妃的,可那人迟迟拖延不肯决断,后来又因为你镇守皇陵,所以才耽搁了下来,如今你以回宫,此事自然该赶紧操办起来,有了一个家世显赫的太子妃,也是稳固你太子地位的一大助力。”梁后自顾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却没发现自从自己说出太子妃三个字后砚宸的动作有了瞬间的僵硬!

片刻后,砚宸才缓缓开口,“母后,太子妃一事……不必太急,儿臣……尚未有娶妻之心。”

梁后心中不顺,手紧紧抓住了凤椅的扶手,“宸儿,你可知道,砚初的三皇子妃是出自王丞相家的嫡孙女!”

砚宸淡定点头,“儿臣知晓。”

梁后更是忿然不平,“那你为何……”

“母后。”砚宸轻轻喊出这两字,随即又抬头看向上方坐着的女人,对视半晌,梁后心中不禁一紧,她忽然觉得,即使这是从她怀里掉下来的肉,如今,她也着实看不清了。

“儿臣这身子……”他顿了顿,“恐难以使太子妃家族信服。”

梁后身子一颤,眸中水光闪烁,隐隐藏着些许不甘,可终究,没有继续反驳下去。

“即使暂时不选太子妃,你身边也不能没有伺候的人,我早前就选了几个身边的丫头,都调教好了,这次你就顺便带到东宫去,可以先做丫头伺候着。”

砚宸本想立刻推辞,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令他犹豫了一瞬,就是这个瞬间,令他想到了很多,他很清楚,自己方才已经推掉了选太子妃,若是这次再推辞,恐怕他们母子之间就会生芥蒂了。

他答应了,“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梁后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却又听道,“不过……”

“宸儿可还有何要求?”

砚宸道,“既然母后此次赐了儿臣这么多人,想必也不会在乎多赐一个吧?”

梁后此时脸上的诧异更是毫不遮掩,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想要谁?”

“儿臣要他。”砚宸未曾转头,仅仅抬手一指,指向殿门口的方向,而那里站着的,则是刚刚出去吩咐好下面的事而进来的凤栖宫总管太监,容清欢。

容清欢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位太子殿下有些犯冲,怎么他手一指就指向自己了呢?她这会儿再退出殿外还来得及吗?

“大人,那周老二说的两人厮混的地方就在这片放稻草的地儿!”领头的兴奋地说,连连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在他面前的,正是他们云阳县刚上任三个月的年轻县令,不过二八的年纪,就将云阳县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以前经常出现的小偷小摸以及邻里关系不和,都被他解决了,真可谓是少年英才,如今,自己能在这英才手下做事,自然是士气昂扬。

少年点点头,随即看向手里牵着的大白狗,蹲了下来,笑了笑,温声说道,“大白,去,帮我嗅嗅,要是找到了,今晚给你加餐!”

一听加餐,大白狗整个都精神了,再没了刚刚一路上懒洋洋的模样,用大脑袋顶了顶自己的主人,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了舔少年县令白皙秀洁的手,这才正经地“寻找”了起来。

少年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就听见众人一片骚动,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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