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人来人往,虽然是经历过诸多的神异古怪,但萧雨书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个车水马龙、欢声笑语的世界才该是属于他的世界,而不是那个隐藏在这片安宁之下,生死茫茫的修真界。
他和唐珂一起走在洛阳城的街上,心里却想着些别的事情,仔细回想,他发觉自己都快忘了一开始修炼的初衷。
一路上浑浑噩噩,多是轻易许人的承诺,出口之时,也许是一时冲动,而当要背负之时,这却是让人窒息的重枷。
仅管他已经做好了遁出这个平静世界,真正进入修真界的心理准备,可真要去斩断人世间的联系,却依然让萧雨书心有仿徨。
然而不去做,更不行,越是修为高深,他越是心中害怕。怕因为自己惹下的事、结下的仇,会牵连到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比如小南。
修为到了金丹期,萧雨书已经明白不能再拖了,即使不愿,也要强迫自己下定决心。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萧雨书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唐珂的脑袋。
唐珂先是拍掉他的手,再是抬头道:“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我从不跟凡俗之人打交道,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从平凡入的真道,在此之前朋友多是凡俗之人,像这样,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她也拉进这边的世界,要么就不要再见她,否则只会给她引去杀身之祸,毕竟这边的世界可是没有律法可言的。”
唐珂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修真界的了解要比萧雨书多的多,他很清楚,这边的世界只有一条准则永恒不变,那就是强者为尊。
萧雨书摇了摇头,心中的郁结似乎更重了几分。
二人并不急着去小南在的大学,说话间,他们上了一座天桥,而这时,他们见到不远处围了许多的人在指指点点。
远远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议论,似乎是有一个怪人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
透过人群的缝隙,那天桥边上确实站了一个奇怪的人。
之所以说他奇怪,因为那人身高七尺,穿了一身罕见的亚麻布制的青色长衫,一头长发披肩,却只用一条发带扎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剑虽在鞘中,也可从剑柄材质判断这绝不是什么玩具或者道具。
一只浑身火红毛色的罕见小猴子坐在那青年的肩头,不时抓耳挠腮、跑来跳去,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更是充满了灵气。
这么一幅奇怪的打扮,于现代都市的气氛格格不入,围观之人指指点点,却也不敢靠近,都在猜测这人是精神病还是从哪个摄影棚跑出来的。
但也有一些人被那罕见小猴吸引,不过却没人敢靠近过去,所有人都好像有种默契似的离那青年五步远,而那青年则动也不动的站在天桥边上,就好像在等什么人。
“真是个怪人。”唐珂嘀咕着说道,萧雨书本有些心不在焉,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免好奇地向那边瞥去两眼。
要说那人的打扮没让他有什么感觉,倒是那青年身上透发出来的锐利气息让萧雨书心中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这人绝不是什么演员或者精神病,而是个实打实的修真者!
萧雨书这远远的一眼,没想到那青年却像是感觉到了一般,忽的侧头,眼神一对,那眸光就像一柄剑般锋锐无比,令萧雨书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总算来了。”那青年扭转了身子,开口却是一种萧雨书从未听过的语言,但很奇怪的是,他却能听懂他在讲什么。
那青年身子转过,行人竟都不由自主地替他让开一条路,等他迈开步子走到萧雨书面前时,那种锐利如剑的气息变得尤为强烈,这个人就像是一柄剑。
“你在等我?”萧雨书颇为意外的开口,这个青年生的剑眉星目,面目俊朗,属于那种见一面就忘不掉的类型,更何况还有这种独特的气息,萧雨书确定自己如果见过他,绝对会记得。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萧雨书,而我叫凌辰。”
青年开口用陌生的语言说着话,而他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也让萧雨书心生警惕。
“你难道是陆家派来的?”
“我不知道陆家,我此次只为你来,动手吧,我的‘时间’可不多。”自称凌辰的青年说话间将右手所抓的剑平举于胸前,这个举动即使唐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猜出了大概。
“你是什么人?”唐珂用力一拉萧雨书,将他拉退两步,自己则冲上前,挡在了萧雨书和凌辰中间。
凌辰一低头,目光瞥了唐珂一眼,微皱剑眉道:“孩子?也许正好。小火猴。”
凌辰轻唤一声,肩上小猴立时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叫,纵身一跃下,那身子顿时被一团火焰缭绕,转眼之间竟化为于唐珂相同大小,速度奇快更是力大无穷,猛扑唐珂将他带着撞断天桥的护栏,直直向天桥下坠去。
这种奇异至极的变化看在围观路人眼中无异于妖法,短暂错愕之后,当场乱成了一团,尖叫的、兴奋的都有。
而萧雨书早在第一时间冲向破栏口,探头向下看去,但还没容他看到唐珂是否安然无恙,胸前一种冷冷的触感立即挑动了他紧张的神经。
“先管你自己。”凌辰站在他的身侧,硬邦邦的剑柄就戳在他的胸口上。
他话音未落,猛地一道锐光就向凌辰面前推来,原来是萧雨书心系唐珂的安危,根本没心思跟他纠缠,于是推出一掌想把凌辰逼退。
然而他显然错估了对手的实力,他这一掌直接拍在了剑鞘上,劲风将凌辰一头黑发吹得向后乱舞,但未能将他逼得后退一步。
紧接着那剑忽的在凌辰手中一转,就如灵蛇般脱离萧雨书的手掌,在他一愣神间,胸前突然重重挨了一下,坚硬的重击好像要把萧雨书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一样,余劲更带着他一退再退,直至将背后一道灯柱撞断才止住。
灯柱烘的一声倒下,若非此时桥上早就无人,恐怕得殃及不少无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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