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

大长老神色痛苦，额头上滴落阵阵冷汗。

“你在动摇我的武道之心！”

“武道之心？”

冰梓红唇轻勾。

“你的武道之心是什么呢，是对魔族血脉的无限信仰？还是魔神？抑或是你们的战士子民？觉得，他们强大的足以战胜一切，终有一天绝对会胜利？呵呵，魔神如何，一个人类女人便将之瓦解，战士如何，条件不艰苦便绊住脚？跨越一千年，会有什么不同，你的内心深处，很不确信对吧？这种不确信让你，对我如此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族都如避蛇蝎！一直想我死？是觉得我如果继续活着你便战胜不了吗，呵呵，我这样的人，在人族之中实在算不得强，你连我都战胜不了，你又拿什么，带着你的军队去占领成千上万的人族？”

她的言语太过犀利，句句刺中他心中的命脉！

那波光潋滟的双眸，带着深重的寒芒，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大长老没有说话，他上前几步站到高处，俯瞰着自己亲手扶植培养的魔族战士！

良久。

暮色渐渐掩来，黑漆大地更是沉入一片苍凉的黑暗。

他终于，叹出一口气。

“你赢了，我若现在杀你，从此以后，武道之心将再难进寸步。”

冰梓眸中幽光轻轻跳跃，其实，今天这个结论，还是源自于她同大魔王的相处。

大魔王一个人住在荒凉的浮岛，直到每夜，其他众魔都睡着之时，才会出来透口气，这说明他根本同他们不一样，甚至大厅的墙壁上还挂着所谓的魔族罪人，洛欢的画像！

而且，他身上那种旁人难以触及的寂寥与不可言语的痛苦，月盈虫怀念以前的时光，凡此种种，隐隐都揭露着，他厌倦，现下的一切…。

甚至，可能包括他所谓的子民。

所以他什么都不管，就连所谓高级战士的训练，也扔给大长老，自己从不参与。

又可能大魔王的身份对他们侵越人族的计划来说十分重要，必不可少，所以大长老才更是焦虑，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试探着。

“我说的是事实，若是你真觉得能战胜我，又何必怕我？”

大长老微微转过身子。

“所有的人类都如同你这般吗？心思缜密，伶牙俐齿？”

“不是。”

两个字落下，大长老的脸上刚刚浮现一丝喜意，冰梓却是再次出了声。

“就如同你的小魔界，我所处的凡界也是人族中最末尾的层次，而且，可能在所有凡界界面之中，都算不得好的，就算如此，你在小魔界算是修为心智都拔尖，而我在我们那里却算不上拔剑，修为心智在我之上的，还有许多许多人，我只是无数门派中小小的一员而已，所以，大长老，劝你，也劝你们所有的族人们三思而后行，实际情况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顺风顺水，战争一旦开启，对两族来说，都是灾难…。”

冰梓的语句十分诚恳，人族江山如画，她并不想被战争毁灭，况且还有那么多的人族并没有自保的能力，战争开始，他们又将面对如何残酷的现实？

可是，她的力量太过微小，也只有做到如此了。

大长老的目光十分凝重，望着远远的一点，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

他也始终没有表态。

“走吧，带你去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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