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光阴看看过去,我卧在一处山洞,不知所为。仍然没有子溟的半点消息,大抵他还在四处拼命为我求药。以我如今状况,不能再见任何人,榣山自然是回不去了。先前应下青鬼的承诺,果然转身就要食言了。
一想到青鬼,眼中泪簌簌流下,心窝在抽疼着。
那刹那,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搁在枯草间无力的手指忽然间握得极紧,我缓缓复坐了起来。
我开始相信药典上的话,但凡是疾,终有克它的药草。
我绝不会坐地等死。
趁着身子还能动弹,百疾还未侵蚀开,我御剑去了当初救我性命的老神医的草庐。
白水河畔郁郁苍苍,却未见故人洗药忙。当年我受流刑被贬谪到此,正是这位隐世而居的老神医救下我的性命。那些日子,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精神恍惚。老神医待我极好,慈祥和蔼,为治我痊愈,几乎采遍九嶷山每一样草药。
我病愈的那天,他十来日未合眼,加上年事已高,在我眼前溘然长逝。在我的印象中,老神医是像我阿爹阿娘一样好的人。
我在草庐住下,闲来无事,将里里外外打扫得焕然一新。
虽然我骨子里从未流淌过勤劳的血,可碍于周遭实在无人被我诓骗,这些事情终于只有自己亲力亲为。
草庐周遭药草长得繁盛,我摘了些长熟的,在院子里晾晒,颇有一种归隐田园悠然自得。只是我不太闲,一方面炼制的丹药差人送往集镇上,用以治疗被疆的其他疫毒感染的百姓。另一方面,我重新翻阅草庐里陈旧的医书,尽我的最大可能,找到治愈百疾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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