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还是放不下他。
我蹲在他身旁,将他扶起来靠着床沿,他稍微缓过来些,又将我拖入他温暖的怀。
他在我耳边吐息:“为什么回来?”
“怕你摔傻了呗。”
我的手缓缓伸向他方才那只手,他却在躲,但左右还是我伶俐,一把攥住他的手,仍然是冰凉僵硬的。我正要问,却被他抢了先,“不用你管。”
当然不会听他的话,我挣脱他,点燃烛火,照着他的手,这才惊觉那手竟没有半点血色,苍白黯然。我懂医术,他的手大约是经脉全断了,之所以我见着还能动,应是被他施了些仙术。
也是借着烛光,我看清他的眼眶有泪痕,适才他委实哭过。
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猜到他这只断臂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一直在等他给我说明。他始终没说一个字,只是久久望我。他说有些困了,我便将他扶到床上,吹灭烛火,在他旁侧躺下。
我忧心他手不大方便,半夜可能想如厕,我睡在他旁边刚好能帮帮他。我和他盖一床被子,之间相隔有些远,时有凉风从中间缝隙灌进来,很冷。我挪了一寸,他也挪了一寸,到最后他手搭在我身上抱住我,我们之间再没了缝隙。
困意袭来,我安然入睡,做了个不大记得清的梦。梦见青鬼的呼吸,梦见他的心跳,梦见他的怀,他的吻。
我贪恋而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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