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霜重,寒风袭面。
我又望了一眼长街对面的包子铺,那位卖包子的大叔长得很俊,尤其是他将包子夹进纸袋的动作,和文人墨客吟诗作画不相上下。
一旁的小黑提醒我,该省省口水了,等会儿渴了可咋整。
我赶紧吸回长长的涎水,将目光从包子铺移开。我堂堂榣山仙人,如今竟然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我很想知道我家祖上风水究竟是被谁毁了,找到他我保管不喝他的血,只嚼他的骨头,真的我发誓。
近来生意不大好,有同情心的路人更是少得可怜,我大约一天才能吃上一顿。
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乞讨为生的,好歹我也是个有抱负和胸襟的前神仙。最开始我想干体力活,鬼知道散了修为后我力气弱成鸡,大汉轻松扛一袋,小姑娘我得分十次来运。之后我想做个打杂小厮,在酒楼客栈什么的端个盘子递个菜,可惜我不善于控制自己的嘴,总是忍不住偷吃,险些被掌柜的打烂嘴巴。
因为我生来闲散,三百六十行,我觉得乞丐最适合我。就当街坐着,只管装装可怜,吆喝一两声,自然盆满钵满。
我的同事小黑一直觉得我散发着不属于这个行业的气质,承受着这个身份不该有的容貌。那次我在河边稍微一洗脸,他眼睛都直了,建议我可以试着去城北青楼谋一份适当的差事。正在我犹豫时,他坐在我身边拉过我的手,对我说:“你去青楼之前不妨将贞洁交给我保管。”
虽然当时是凡人之躯,力气如普通少女般小,但我还是奋力将他踢进了河里。
小黑除了有时候见到好看的女子会眨起色眯眯的眼睛外,待我很好,有时还会分我些东西吃,有时候醒来我身上会披着他的衣服。他手脚健全,我问他为何要当乞丐,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壮实的身体去城北青楼谋另一份差事呀。
他说他祖辈皆是乞丐,做个乞丐是继承父母家业,他光荣得很。
不得不提,身为一个资深乞丐,他真的很有经验,总是教我在行乞时要面向哪些人群,那些人是必定给你碎银的,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哪些人又是要敬而远之的。他的话,我总是从善如流,受用无比。
奈何近来行业不景气,人间瘟疫蔓延,民不聊生,他的理论暂时不管用了。
他试图教我另一招,不用出卖尊严和灵魂也能填饱肚子,只需要一些胆量和娴熟的技巧,简而言之一个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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