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绾谣将我摇醒，我正躺在夕阑洞的大床上，想来该是青鬼送我回来的。

绾谣的脸色不大对，我从未见她如此惊慌过，除非是她藏的零嘴一夜之间被人偷来吃了。不足巴掌大的小脸憔悴得很，眼眶里氤氲着雾气。我尤为不忍，便拍拍她的头，以表达师姐的安慰：“阿谣莫难过，以后咱再买。”

“青、青…鬼、要被戒律长老、诛杀了……”

她的话吞吞吐吐，辨识度不高，我却听得很分明，青鬼把戒律长老养的猪杀了。这徒弟真是顽劣，竟然跑到戒律长老头上动土，真是过份，不过颇有几分我的风范。然而我心中一琢磨，青鬼杀杀猪，似乎并不值得绾谣这般担心。

我拉住她的手，平静下来看她，问到：“杀了几头？”

绾谣哭得更加厉害，我极其耐心地从她口齿不清中搜寻有用消息。原来是昨天夜里，有人闯进芳华殿盗宝，烧毁殿宇，杀了看守弟子。青鬼主动认罪，被戒律堂羁押。

我想起昨夜临睡时天边的火光，当时青鬼是在我身边的，他一夜都守着我，凶手怎么可能会是他。

芳华殿曾经是摇光的殿宇，气势恢宏壮阔，六界传说藏宝无数。几年前摇光归隐后，芳华殿便一直闲置下来，偶尔会派弟子前去打扫，一些仙尊的法会也会借芳华殿来办。昨天的大火烧了一夜，遂被弟子们用仙术引水浇灭，但仍然毁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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