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夸奖，我端着神仙应有的姿态，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彬彬有礼。

“足下造访榣山，有何贵干。”

“小爷我还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片子通禀，带小爷去见流渊掌门，耽误了功夫，你们可负不起责。”

我微微一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攀上万仞高的榣山可能只有一个目的，他就是求死来的。我走到桌前沏了杯茶，刚想呷一口消消火，甫一端起来就被他夺走，一饮而尽。

“你这小丫头，伺候人倒是很到位，小爷刚好有些渴了，你立马就沏杯茶，不错不错。”

他伸手轻抚我的前额，宠溺萌物一样对我，我木然愣在原地。

“适才去方便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洗手。”我尽量保持着一颗平常心。

“没有啊，有问题？”

我拿起绾谣的铜镜，将刘海抚平，能够清晰看到镜子里少女乌黑的眸子渐渐转为血红色。

他说他要去见流渊掌门，我的师尊流觞上仙，我便好心好意带他去夙生殿。我很好奇，去夙生殿的路上，做什么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捂着眼睛，我分明正常得很。除了一只手拽住玄衣少年的后领子，拖着半醒半迷的他走道，他脸上布满淤青，嘴里挂着两行血渍，衣衫破碎。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一会儿见了师尊，我也好向他老人家通报通报。”

耳后是断断续续的低语：“青…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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